夙鸢从未曾想到,当初为了李元狐布下的一步棋,竟先在诺冉身上。
当初在她离开云州时,重金聘请来一位奇人姜娘子,还为她置办了一处风雅之所——潇湘馆。
说起这位姜娘子,世人或言其貌若历经半百风霜,可转瞬之间又盛赞其宛如二八芳华之姿。然而,能够亲眼目睹其真容之人,却是寥寥无几。而鲜有人知晓的是,她还是一位制毒高手。
而这样的一个人,被夙鸢以重金招揽至麾下。
这日,夙鸢遣人悄然出宫,将密信送达潇湘馆内。
密信送达潇湘馆后,姜娘子展开信纸,目光在那娟秀的字迹上流转。她微微眯起双眸,神色间露出一抹沉思。
青砚走来,雅然低身:“母亲,都说夙鸢已散尽家财,您又何必再为她费心?”
她是姜娘子的义女,养在身边已有二十多年。
姜娘子微微抬眸,目光从密信上移开,看向青砚,缓缓说道:“你不懂,夙鸢虽散尽家财,却绝非池中之物。她有大志,有谋略,如今落难,不过是一时之困。我与她既有前约,自当尽力相助。”
青砚静默片刻,终是轻叹一声,语带忧虑:“母亲既已决意,女儿自当遵从。只是这一遭,怕是艰难万分。”
姜娘子淡然一笑:“这世间之事,又岂有轻易可得之理?”
说话之际,她将夙鸢的来信置于琉璃灯上。火光跃动之际,信纸瞬间化为灰烬,恰似一缕轻烟悄然消散于空气之中,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母亲,夙鸢所求何事?”
“她欲相助皇十七子诺冉。”
青砚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此人不是在东粼大发国难财?帮他岂不是引火烧身?”
姜娘子微微凝眸,缓缓说道:“凡事不可只看表象。且夙鸢既已决定帮他,必有其道理。”
青砚道:“那母亲打算如何破局?”
姜娘子沉思片刻,而后说道:“先从太子下手。”
青砚面露惊讶,疑惑道:“母亲,太子是诺冉的同胞兄长,为何要从他入手?
姜娘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有所不知,当朝太子虽平庸无奇,却能稳坐东宫,全赖朝中权贵的鼎力扶持。若太子之位动摇,那些依附于他的势力必将急于寻找新的依靠,以保自身不失。
届时,我们便可在这混乱中布局,引导局势走向对我们有利的方向,从而让诺冉获得一线生机。而且也不会暴露我们,尤其能避开宣王的耳目。
宣王此人,对太子之位觊觎已久,若太子有失,他定会急不可耐地掌控大局。而我们,便可利用他这份急切,诱使宣王步入歧途,做出一系列误判与失策,为诺冉赢得在这局势中前行的机会。”
青砚眼中渐渐露出明悟之色:“母亲高见,女儿明白了。”
姜娘子道:“你把太子的资料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