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鸢被李元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弄得心神不宁:“你怎么了?”
李元狐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深渊之中,对她的疑问充耳不闻,只是紧紧地抱住她,仿佛要将她融入自己的整个世界,不容一丝分离。
两人的肌肤在衣衫的阻隔之下,依旧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温度,那温度仿佛有着穿透一切阻碍的强大力量。
在那一刹那,夙鸢的心跳不由自主地急速加快,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慌乱。
她试图挣脱李元狐的怀抱,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们还有许多要事亟待办理,你……”
李元狐此刻才仿若如梦初醒,恍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之举。
他缓缓松开了怀抱,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懊悔。
夙鸢用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凝视着他,虽然她在感情之事上毫无经验,但她仍能真切地感受到李元狐对她那与众不同的感情。
可是为什么?
自己明明年长他九岁!
夙鸢脸颊微微发热,她避开李元狐那炽热的目光,试图以此平息内心的纷乱。
李元狐察觉到她的不自在,后退两步,乖乖站好,神情略显局促。
此时,不识时务的芮玮冒了出来,急切地插话:“这位便是东粼太守?”
李元狐眉头微皱,道:“你是?”
夙鸢轻瞥一眼芮玮,说道:“他是芮玮,当年发现金矿的樵夫。”
随后,她将方才芮玮所言,事无巨细地讲与李元狐听。
昏暗的山洞中,石壁上的水珠滴答落下,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气息。李元狐目光一凝,上下仔细打量着芮玮,沉声道:“原来是你。关于这金矿,你可还知道一些什么隐情?”
芮玮神色紧张,赶忙拱手道:“大人,小人当年不过是偶然发现金矿,之后这诸多事端,实非小人所能预料。”
李元狐道:“我问你,如今这石溪村的局面到底是被迫所致,还是他们自愿为之?”
芮玮答道:“大人,他们起初并非自愿,是受那潘凌岳与村长的威逼利诱。然见着些许金子,村民们便动了心思,中间有段时日是自愿的。可后来金矿之事愈演愈烈,灾祸不断,村民们便又不想继续了。”
李元狐叹了口气:“贪念作祟,终是自食恶果。”
芮玮看着他,目光闪烁,双唇紧抿,神色中透着明显的犹豫,似乎还有什么至关重要的话要说,却又因种种顾虑而难以启齿。
夙鸢道:“太守大人素来秉公执法,你有什么话,尽管照说不误。”
芮玮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方才说道:“您二位来东粼的前一日,画像已被张贴到了整个东粼及其七县的大街小巷。”
夙鸢一怔:“因为金矿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