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份感动如潮水般汹涌而来,将她的身心全然浸没。
楚微遥道:“你总说想要拼尽全力活下去,而且还要活得更好。阿鸢,人生短暂,让自己过得好些并无过错。往后的日子里,我也只愿你随心而行,只因唯有活出自我,方能不枉此生啊。”
夙鸢怔愣当场,她原先犹如困兽般苦苦挣扎,只因不愿楚微遥忧心,凡事都独自承担、独自思量,如今被她点破此刻的心境,仿佛呼吸到一口清新的空气,整个人焕发出生机。
“是啊……是啊……”
夙鸢低声重复着。
她本就不应是这般愁眉不展、郁郁寡欢的女子。
楚微遥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想通了便振作起来,去做你喜爱的生意。洛家人已经来了,在前厅等着你。”
夙鸢点头:“我们定然会过得比他人都好,我会将咱们的生意经营得更为出色。”
楚微遥见她明眸微睐,又笑得灵动狡黠,也缓缓放下心来。
洛凝烟与她的夫君姜博潮在客堂之上闲适地品着茗茶,夙鸢轻缓移步而入,神色如旧,仿若未曾被近日的纷纷扰扰所扰心弦。她刚一踏入,便瞧见了日前呈献予太子的乌金宝盒。
洛凝烟望见夙鸢,带着几分俏皮打趣道:“这曼松茶,当真是甘美至极,你可得送我几盒尝尝。”
姜博潮在一旁轻声嗔怪:“哪有这般找人索要东西的。”
他的语气中略带埋怨之意。
洛凝烟当即反驳:“这乃是我们姐妹间的情分,你们男人哪里知晓其中的门道。”
夙鸢含笑着走上前来,接过话头:“姐姐所言极是,我的物件便是姐姐的物件,姐夫若不收下,反倒显得生分了。”
姜博潮听闻,脸上倏地闪过一丝尴尬之色,欲要遮掩,却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夙鸢吩咐张管家呈上一些精致小巧的点心。
洛凝烟问道:“你府上还未曾添置下人吗?眼瞅着年关将至,正是家中热闹的时候。”
夙鸢淡淡一笑,回应道:“自从父亲离世之后,我便觉格外孤寂。兄长见我这般,便劝我外出走走,散散心中的烦闷。我正筹划着年后动身,所以府上之事一直未曾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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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凝烟微微一怔:“你要走?”
夙鸢点头浅笑:“这些年经营生意,我本就常年在外奔波。此次出去不过是暂时别离,日后自会归来的。”
姜博潮皱起眉头道:“可太子殿下对你颇为看重,期望你能继续为他尽心效力。”
夙鸢轻轻抿了口茶,神色从容道:“太子殿下的看重,我自是感激不尽。但人生在世,总有些时候得为自己活一活。况且,为太子效力之事,日后有缘自会再续。”
洛凝烟微微颔首,满是理解:“既然你已决定,那姐姐我也不多劝。只是在外可要照顾好自己,莫让我们担忧。”
可姜博潮却道:“还望姑娘再想想清楚。”
他的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那乌金宝盒:“太子殿下见你卧病在床,特命我们将此物归还于你,以免你忧心。”
夙鸢轻轻叹了口气,自语道:“这些大夫的口风,真是不严呐。”她随手一推,将乌金宝盒塞回姜博潮怀中,“送出去的东西,我从不收回。此物便送给姐姐和姐夫吧。”
姜博潮一怔,与洛凝烟对视一眼,心中皆是一惊。
他们深知这乌金宝盒中装着的乃是南越上百张地契,价值连城。
然而,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却是打探罗莱对朝中局势的态度。如今三足鼎立的局面已变为两方相争,罗莱这个中立方的态度变得尤为关键。
可未曾想,夙鸢却先发制人,硬生生打断了他们欲要说出口的话。 此时,外面传来脚步声,洛凝烟与姜博潮立刻站起身,恭敬地躬身道:“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