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底如针扎般疼痛。
可李元狐却依旧淡淡道:“这几日你莫要外出,好好休息。”
“嗯。”
“那我先走了。”
“……等一下。”
夙鸢艰难地起身寻找纸笔,绘制了一张皇镜司的地图,交给他:“过几日,我会让阿遥再给你带些东西过来。你一定要小心谨慎,冒充罗莱时,万不可露出任何破绽。”
李元狐轻轻的“嗯”了一声。
他忽然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夙鸢的眉眼微微一颤。
这个动作既不像是李元狐,又不像是罗莱。
他沉稳可靠,笑容淡淡的敛回眼底,又流转出淡淡的柔光:“别怕。我们都会好起来。”
在幽暗的烛光映照下,夙鸢微微颤抖的眼眶,渐渐安定下来。
你……”她喃喃开口,语气中却满是怯懦。
李元狐的手掌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指尖拭去她脸上的一滴泪。
在下一瞬,他转身离去。
夙鸢跟出去了几步,一手扶在桌案上,望着他消失在黑夜中的背影,又喃喃出两个字——
“……元狐。”
彼时,夜色早已掩了下来。
府外的鹰卫见从夙府出来的“罗莱”满身肃杀之气,纷纷俯首跪地,竟未觉出任何不妥。
夜幕如墨,车轮碾尘。
这一行人穿梭于夜色之中,街道两旁空无一人,前后左右竟无半个人影。
皇镜司与云州城的喧嚣相比,宛如一座沉寂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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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莱(李元狐)一回司内,便立即让人取来了慕白一案的卷宗。
李元狐原本对慕白被俘之后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都有所猜测,有时他也会因此感到焦虑或猜疑,但在这一刻,他的心情却变得平静了。
这桩案子已过去半月有余,而身在皇镜司的慕白遭受了各种酷刑,却始终没有吐露一个字。
李元狐心中感慨万千,他合上卷宗,前往牢房。
慕白是被单独关押的。
牢房逼仄,烛火如豆,黯淡的光芒映在他苍白的脸上。
慕白浑身伤痕累累,却依然挺直地坐在黑暗的角落里,宛如一座永不融化的苍山之雪,冰冷而坚毅。
他看到“罗莱”走来,眼神里有一瞬间凝冻。
“罗莱”见他深沉的眼睛,忽然很想戏弄他一下,于是叫人将他拖了出来,然后屏退左右,打量着他,似不肯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