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何要助谢子秋出逃?”
这突然的转折令李元狐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下意识地 “啊” 了一声,随即装出委屈的模样:“大人,这几日我与慕白一同去了城外的太极观,直至今日午时方才归来,对于谢子秋之事,着实一无所知啊。”
“哦,是吗?” 罗莱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看着他,“你可知本座为何第一个便将你召进来?”
李元狐摇了摇头。
罗莱诱哄似地说道:“你与谢子秋向来关系亲密,而他已然招供了所有。你乃是本座自幼看着长大的乖巧孩子,本座便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只要你听话。”
李元狐听言,赶忙辩解道:“大人明察,我若真有那能耐助他出逃,怎不为自己谋求一条活路?谢子秋定是信口雌黄,对我加以诬陷。平日里我待他不薄,他竟也不念旧情,这般忘恩负义,实在令人心寒。”
罗莱轻轻一笑:“你也不必如此焦躁,谢子秋已死,再无法开口说话了。”
李元狐这回是真的愣住了。
这又是哪种新套路?
莫非是想要诱使自己落入他陷阱之中吗?
果不其然,罗莱再次说道:“你信吗?”
他眸中的狡黠与嘴角那缕难以捉摸的笑意相互交织,着实让人难以揣测他的真实想法。
李元狐沉默了片刻,而后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罗莱不禁问道:“怎么说?”
李元狐道:“只因大人方才言说他已然逝去,而我又听闻他将于三日后行刑…… 这般真真假假,我着实难以判断。”
他回答得极为诚恳。
这份泰然自若,又显得那般自然而然。
罗莱浅笑一声:“第二个问题,你与慕白在太极观中做了何事?”
李元狐跟上他的话:“不过是修行罢了,皆是些无趣之事。您是知道我的,若非他有所求,我断然不会主动踏入那等清静之所。”
罗莱点了点头:“那慕白可曾离开过太极观?比如,去过西面的星宿客栈?”
李元狐略作思考,而后回应道:“星宿客栈?应当没有吧…… 道长命我们彼此监督。不过,我向来容易困倦,至于他……”
“他趁你入眠之后悄然溜走了?”
“没有,绝无此等事。我为了戏耍他,在窗户和门上皆放置了一盆水。若他离开,定然会被淋得湿透。”
说到此处,李元狐露出了他那对可爱的虎牙,那稚气未脱的笑容中透出一丝顽皮。
罗莱又点了点头:“第三个问题,你可晓得星宿客栈一案?”
他又笑了。
笑得如面罩寒霜。
李元狐:“………”
几乎就在谢子秋不见踪影的同一时刻,距太极观不远之处的星宿客栈也发生了一档子事,一个来自季渊国的重犯在客栈之中神秘消失,随行的衙役亦是无一人存活。
李元狐的眸色微微一动,心中暗自思索道:难道罗莱自踏入质子府开始,就并非是为了谢子秋的案子?而是那星宿客栈?
所以他的目标是同来自季渊国的慕白?
可他为何要布下这般错综复杂的一局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