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中,纪时禛端坐在椅子上,指尖把玩茶杯,绕着圆桌滚了一圈又收回来。
他的心中升起一点点猜想,却也不敢确定。
一想到即将和方迟誉的撞面,纪时禛内心忍不住地激动,血液也拼命想撞破涌出去。
和疯子之间逃亡的刺激是他隐藏在角落的兴奋点。
不断地害怕又止不住地上瘾。
一边不甘于受辱和隐忍,一边又享受踩踏疯子的骄傲和自尊带来的快感。
茶杯冰凉的触感唤回他的思绪,纪时禛反扣杯身,兴致不高地准备先睡一觉。
还有几日才是会试,不知道到时候方迟誉能不能认出他。
除了像纪时禛这样无所谓的,其他来京赴考的举子大多住在城内有名的状元客栈中。
“大人,属下派人按照画像找了,并没有发现纪公子的踪影。”
方迟誉卷起画卷,指腹摩挲书页的触感,回头冷冷开口:“那就把城外的客栈也找一遍。”
属下低头应下差事,内心暗叹主子自从三年前回来之后变得阴晴不定。
人走以后,方迟誉长舒一口囤积在心中的郁气,压下眼底腾起的暴虐。
最近不只是为找人而烦恼,他那个没用的皇帝外甥竟生出了收权的心思,不仅自己要娶宰相的女儿,还威胁他和别的权贵结亲。
这一切长公主当然看在眼里,只不过没有表明态度。
京城怕是要变天了。
他如何能保全方氏一族?
……
长公主颁布了女子也能科考的指令,并在各地设了新学府。直至今年,考试的大殿内的女子数量竟和男子一样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