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纪时禛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咬了,哪怕是睡在同一张床上,蚊子却都来咬他。
他也知道房间里没有那么多蚊子,可就那么一个两只,足以把人的精神弄崩溃。
实在没精力躲,纪时禛故技重施,用被子盖住全身,连头也埋进被子里。
向池言没有睡,自然也注意到他的动静。
他点起煤油灯,看向床上为了躲避叮咬盖住自己的人。
“纪知青,这样会捂坏的。”
顺势扯开被子,也看到了纪时禛微红的眼睛,眼泪挂在眼眶要掉不掉的样子惹人眼热。
明显,人因为这件事委屈坏了,在家里从没受过这种苦,一来这就要忍受这些。
“它为什么不咬你。”
为什么不咬他,向池言看了眼皮糙肉厚的自己,觉得原因摆在明面上。
内心编排小知青实在不厚道,他拿起桌上的药瓶,默默地给人涂药。
“我自己可以涂。”
褐色的药涂在洁白的皮肤上极不相称,可有些人看得津津有味。
【向池言好感+3 目前好感:18】
纪时禛捧着药瓶小心擦拭,涂完药也没先前那么崩溃,恢复了往日的冷脸。
“谢谢。”
药瓶空了一半,向池言觉得自己应该多备一些放在家中,以便以后需要。
这个想法刚冒出,他觉得疑惑,就好像他料定纪知青以后还会被咬似的,人家现在只是准备不足,等日后哪还用得着他这些东西。
挑灭煤油灯,周遭又黑了下来,纪时禛靠着墙边,听着身边逐渐变得平稳的呼吸,缓缓转过身子。
细微的月光透过木窗的细缝照亮眼前人的模样,不好看,他不喜欢。
却也没推开挨在腰侧的手。
翌日,纪时禛被向池言喊醒,现下比昨天更早,昨天睡得好,他的精神面貌也好了不少。
本来想和向池言说几句话,看样子对方不怎么想跟他交流,二人分开走去打谷场。
村长号召大家现在是抢收之际,全村能动的都来帮忙收割水稻,知青们也要参与抢收。
纪时禛领到一把手扶割,握住水稻的根部,借助铁架上的手柄将刀片向前推进,切断稻穗,让稻穗落到地上。
活不难,费体力,弯着腰干一上午实在累人。
他偶尔看另外一边的向池言,对方不愧是男主,身后倒下了一片水稻,健魄的上身由汗水浸湿。
不少知青小声抱怨喊累,纪时禛不讲话,只是闷头割他的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