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曦原本想同学子们同住,奈何大家太热情,山长出于对他安全的考虑,便把朱大儒领到自己院里了。
接下来便是童夫子一阵哭天抹泪表达自己对朱大儒的崇敬,希望山长能体谅他同为读书人的心情,并表示自己只求一个进书院听讲学的机会,他可以自掏腰包带着孩子们在客栈住。
言辞恳切,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不止是山长,就连旁边的朱大儒都热泪盈眶,连连点头。
“无妨无妨,留下便是,静思书院乃朝廷所设,怎可辜负殷殷求学之心?”
童夫子深谢,朱曦上前一步将他扶起,“老人家这般年纪,为师,鞠躬尽瘁,为生,积雪囊萤,实让我敬佩不已。”
童夫子向来是夸人的那个,头一回被人夸,还是被读书人夸,不禁有些难为情,“嗐,过奖过奖。既如此,我就不叨扰二位了。”
童夫子离开后,朱曦瞧着他的背影,道,“我一直觉得,你在这穷乡僻壤能有什么作为,如今看来,倒是我短见了。”
“哈哈哈,师兄,你如今云游讲学,与我也不差什么了。”
“切,若不是你在,我怎么会来这犄角旮旯的地方?”朱曦环顾四周,不无嫌弃道。
“此言差矣,我静思书院在顺德州可是数一数二的。”
“可顺德州……”
“闭嘴,进来喝茶。”
朱曦的师父程颐和山长陆久源的师父程颢是亲兄弟,故而关系匪浅。
朱曦居庙堂之高,陆久源处江湖之远,二人所求大相径庭,已有许久未见。
此次朱曦游学,只在州里的官学讲学,静思书院地处县城,按说是排不上号的,因着师叔所托,特绕道此处,来看望自己这个师弟。
一进书院大门,好家伙,人山人海,感觉不讲几场甚是辜负众人。
桐花园门口。
童夫子人逢喜事精神爽,走路都带风,六个孩子却背着行李已然等候多时了。
乔阳上前一步,道,“夫子,你回来了,咱们直接出发吧,我们拿着你的行李呢!”
“哈哈哈,徒儿们呀,为师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童夫子故意卖了个关子,神秘兮兮道,“猜猜看!”
万宝第一个举手道,“咱们可以吃完饭再走?”
“啪!”
“啊!”
万宝摸着脑门,委屈道,“夫子,你打我干啥?不是你让我们猜的吗?”
“吃吃吃,就知道吃,才气都被你吃完了!”
万宝挨打在前,其他人也不敢胡乱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