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文......”陈志强腿有些软。
不是在说傲天抓老牛的事情吗?
怎么突然扯到他身上了?
沈正“唰”起身,语调阴鸷而危险,“那泊口乡,是按几文钱,抵的税?”
一句话三个重音,极度危险。
陈志强当场便软了身子,他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话来。
陈志强能当上乡长,是受当时的县令提携,这提携的代价嘛,便是收税时那一文钱的差价。
后,换了县令。
他与其他乡长都通了气,若新来的县令是老油条,他们就分一杯羹与县令,若新来的县令是初出茅庐的酸书生,比如,年纪轻轻的沈正,他们就独吞了这笔钱。
大家都喊着收税收税,只要交上去的粮食差不多,谁会细看细查收税的具体事宜呢?
就算有县令想去村里看看,也都是乡长接待,安排好,哪个村民敢胡乱言语呢?
再说,村民们也不知道是按四文钱一斤呀!
还是赵卓与左娇娇攀谈时,才了解到此事的。
陈志强回头看了一眼跪在身后的管家,似是下定了决心,“四文,是四文。”
管家瞧见老爷的眼神,深感大事不妙,他估计要被老爷推出来顶包了。
分辩吧,他的卖身契还在老爷手里呢,老爷若是获了罪,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他若是出面担了这事,没准老爷还能念点昔日情分,照顾好他的妻儿。
考虑清楚后,陈管家猛地趴在地上,哐哐地磕头,“老爷,都是奴才不好,都是奴才胆大包天,奴才阳奉阴违,一直让下面人按三文钱一斤收的。”
“什么?”陈志强努力装作一副惊讶的样子,“我待你不薄,你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