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吹。”
他抬手,虎口钳住那段细瘦到没有一丝赘余的手腕,拉着她缓缓下移。
女生微凉的指尖蹭过他的脸颊,耳垂,行进轨迹全部按柏翮划定的执行,最后被他按在后颈。
另一只手取下他“拿不动”的吹风机,随手扔到床上后,稳稳落在连梓腰间。
“抱会儿。”
连梓扫了眼光荣下线的吹风机,弯唇,“不是没劲儿拿吹风机?”
“抱你就有劲儿。”
柏翮搭在她后腰的手使坏似的猛一用力,失重感袭来,连梓下意识屈起一条腿,见缝插针地跪上床沿。
柏翮的视线不知落在了哪儿,不多时,喉间滚出一声轻笑,“差点儿。”
连梓还懵着,“什么差点儿?”随后敛下眼睫,顺着柏翮的视线方向看去——
棉纱睡裙下,一小截光洁的腿陷进柔软的被子,暖白的灯光下泛着淡淡的纹理光泽。
而此刻,浅绿色的裙摆与灰色运动裤之间不过一指之隔。
确实是差点儿。
再偏一厘米,直接鸡、飞、蛋、打。
“连梓,你在想什么?”
他的视线刮过女生泛着淡淡红晕的脖颈,舌尖恶劣地刮了下唇角。
连梓逐渐发散的思绪被男生压着谐谑的声音拽住,她抿了抿唇,努力找回声音,胡扯,“鸡蛋羹的做法。”
她实在不太会凭空扯谎。
这话的拙劣之处就在于有鸡有蛋,但柏翮不太想跟她扯荤段子。
他家祖宗脸皮太薄,逗急眼了还挺难哄的。
柏翮轻“嗯”一声,没让她的话掉地上,转而捞着她的腿弯,连带裙摆一起打横抱起,放在自己腿上。
女孩子的身体很软,平时看着瘦条条的,实际抱在怀里的时候软得像没骨头一样。
距离一下被拉近,男生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混杂着并不刺鼻的酒精味盈满鼻腔,少顷,连梓目光正中那颗漂亮的喉结动了动。
“我好想你。”
须臾,他低下头,徐徐蹭着她的颈窝。
少年的发丝软软挂在在她胸前的布料上,声音也有些沉闷。
时至今日,连梓每每想到那个如潮水般潇洒落拓,张扬恣意的少年会像现在这样在她怀里撒娇,还是会觉得不可思议。
柏翮是很爱撒娇的。
可这次,她没来由的觉得,他声音里的情绪有点复杂。
像是隐忍许久,亦或是有些不安。
“我也想你。”她直白地回应,“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