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愧疚,在自责,在用自虐的方式惩罚自己,也是用这种方式对抗皇权,避开他甩不掉又不想见的那个人。
翠花的真心没有错付。
不知怎地,云昭突然想哭,她使劲眨了眨眼,驱散眼底的热意。
一对相爱的人活活被拆散,一个被卖给他人受尽凌辱,一个带着愧疚在西北的戈壁滩上忍受孤独。
云昭垂着眸子道:“听说玉门关叫鬼门关,地势险恶且荒凉,还有有毒的瘴气,好多犯人流放到那里就死了。
云将军怎么去哪了?
那么贫苦的地方,他爹娘舍得吗?”
“他父母已经去世了,他是守完孝去的,这些年西北无战事,跟云将军有很大的关系……”
云昭脑袋嗡嗡直响,心被什么揪着似的,难受的喘不过气来,夏承又说了什么,她一句也没听清。
“姐姐,夫子家的藏书真多,比书坊里的书多多了。”
云昭的思绪被拉回来,往门口一看,就见云沐脚步轻快地进了屋,他边走边举着手里的书晃:“夫子,我挑了两本书,可以都拿回去吗?”
夏承摇着扇子笑道:“可以,拿几本读透几本,不然责罚翻倍!”
云沐坐下,接过云昭递的茶水一饮而尽,笑道:“我肯定认真读,让夫子想罚也找不到理由。”
云昭拿着蒲扇给他扇风:“出了一脑门子汗。”
云沐接过云昭手里的扇子,呼呼扇了两下:“外头热的喘不过气,一动就一身汗。”
云昭怕夏承劳累,要带弟弟告辞,夏承道:“这时候回去,路上不把你们晒焦了?
你去客房歇息吧,我跟云沐说会儿话。”
云昭知道,老头开始教学了,遂站起身,嘱咐云沐不可劳累先生,早点服侍先生午休,然后跟侍女往屋外走去。
身后传来夏承的声音:“抛开别的不谈,单是为了你姐姐,你也得博取一番功名。”
“学生记下了,家国天下,我其担当矣!”
客房收拾的很干净,被褥都是新换的,可云昭还是没好意思往床上躺,侍女离开后,她坐在窗边的凉塌上,眼泪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一个时辰后,云昭洗了把脸去了厅堂,一老一少正在里面谈的热闹。
“一年之计,莫如树谷;十年之计,莫如树木;终身之计,莫如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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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树一获者,谷也;一树十获者,木也,一树百获者,人也。
安邦定国,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