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辉所言不实,是草民要告状。”
衙役喝道:“大胆,见到太爷为何不跪?”
云昭一撩衣襟跪在地上:“大人恕罪,家母教导草民,一个人可以有厄运,但脸上不能有霉相。
不管遭遇什么,衣冠必须整齐干净,不能沾染灰尘污垢,也不能以沮丧颓废的脸去示人,否则就是对人的不尊敬,是失礼。
草民见地上满是湿泥,唯恐脏了衣襟失礼于大人,所以未行大礼,请大人恕罪。”
县令顿时对衣冠楚楚、眉目清秀的云昭好感倍增,抬手道:“这里不是公堂,起来回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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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大人!”云昭拱手谢过,方站起身。
县令侧目看了眼披头散发,衣不蔽体,浑身散发恶臭几个乞丐,哼道:“听到公子的话没?
这就是教养!
且不说案情如何,你们穷没法子,可洗把脸总成吧,好手好脚的人,非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
几个乞丐低头不语。
云昭拱手道:“大人,这是他们恶意讨钱的手段。
说是乞讨,实则跟抢劫差不多,他们拉帮结伙,带着一身臭味一拥而上,围住来往行人,胆小的、爱干净的,当场就给了。”
董辉怒道:“你血口喷人!
你们有钱人哪知道我们的难处,我们只是想讨口吃的活命罢了。
这也有错吗?”
云昭冷笑道:“想活命没错,想不劳而获,拿恶心人逼迫人,辱骂人就不对了。
我第一次进城给家母看病,就被他们围住,把散发着恶臭的破碗伸到我娘面前,我娘是胃脘病,被恶心的差点吐出来。
我二叔二婶好几个人驱赶他们,他们仍追着牛车不放,那是我娘救命钱!
我能给你们吗?
若是我和娘两人被他们围住,我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我娘的救命钱!
这不是抢劫是什么?
真不知道你们靠着这种手段坑害了多少人,你们想活命自己去挣啊,为什么盯着别人钱不放?
得手了就一脸得色,没得手就对着别人大吐口水,还骂别人是穷鬼,要么坑人钱,要么辱骂别人,哪有你们这样的乞丐?
你们就是打着乞丐名号的活土匪!”
云昭拱手道:“大人,草民状告董辉和他的同伙抢劫,欺辱我弟弟,并公然诈骗,恐吓,威胁,并当众自伤脚趾制造假证据,请大人为草民主持公道。”
“你胡说!”董辉手指着云昭,气的直哆嗦:“你胡说八道,是你恶意伤人,是你欺辱我们!
我问你,你今日一连打我两次可是事实?
说我诈骗,你们可给过我一文钱?
说我抢劫你弟弟,我抢他什么了?
他一个小叫花子,比我们还穷,我抢他什么了?”
云昭心里一凛,她不想把云沐的过往抖落出来,小孩要面儿!
她只想保护云沐,把几个危险分子送进监牢,让云沐以后能不受侵扰,安心读书。
可现在,云沐已经以另一种方式,再次受到伤害。
董辉见云沐摇身一变成了有钱人,本想向他要两个钱花花,按他以往的经验,即便要不到钱,最多也就挨几句骂。
谁知这个云昭如此凶悍难缠,钱没要到,反被他咬住不放,还是不惜一切代价咬死自己的劲头,真不知道他哪来的那么大的恨意,这不是恶毒是什么?
尤其是云昭干净肮脏那一套,分明是拐着弯骂人,不带脏字却字字扎心,比甩人耳光更可恶。
董辉哪吃过这种亏,直被气的两眼冒火,恨不得用一切办法反击。
你不是看不起乞丐吗?
你弟弟一样是乞丐出身,有什么可得意的。
百姓又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这小孩是叫花子?”
“不像啊!”
“这个还真不好说……”
县令一拍惊堂木,“肃静!”
董辉委屈道:“太爷,他撒谎,他口口声声看不起我们,可他弟弟也是个小叫花子,是我们收留了他,他才没冻死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