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村人跟着小兄弟走了大运了。”
绿枝紧跟着问了一句:“这是不是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云昭嘴角抽了抽。
翠花拽了拽绿枝,还没来得及说话,丁老三又来了一句:“就是升天了,我丁老三也跟着升了天。
全走了大运了。”
云昭道:“李婶,大叔,以后别说这句了,这不是什么好词,不过是挣点辛苦钱,哪有大叔说的那么夸张。”
丁老三大手一摆:“小兄弟,我可没夸大,没钱的人活的就是不如鸡狗。
你岁数小,没经过大的灾年,二十多年前那场灾荒,头一年大旱,第二年蝗灾,咱这的人饿死多少?
你二叔知道!
得有一大半的人出去逃荒去,出去时两口子拖儿带女,回来有几家全乎的?
剩一两口就不错了。”
二牛道:“是,那时的人真不如鸡狗值钱,铜锁他娘就是那年被他爹卖掉的,只换了半袋高粱。”
云昭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丁老三道:“我大姐大姐夫也出去逃荒了,我姐夫饿的受不住,就偷偷把我大姐卖了,换了半袋粮食。
我大姐性子泼辣,追着我姐夫打,说‘我爹娘把我养这么大,灾年都没舍得卖我,你凭啥卖我?
我在你们家生儿育女,孝敬公婆,有什么错处?’
我姐夫也觉得理亏,就把粮食还给了人家,要回了卖身契。
我姐夫从那家出来,饿的眼冒金星,又觉得这事办的没脸,走路跌跌撞撞的,一不小心,撞上了一辆马车,摔的一脸的血。
马车上的富人赔了我姐夫半吊钱,这半吊钱救了俩人的命,回了老家,一家人算是挨了过来。”
云昭问:“你大姐还跟他过着了吗?”
丁老三笑道:“过着呢!不过能咋地?
我姐夫挺老实一人,他也是没法子,他们讨不着饭,若不是人家赔他半吊钱,他俩都得饿死在外头,连个尸首都落不了。
但这事的确是伤人,我大姐一吵架就提这事,一提这事我姐夫立马就服软,他也内疚。
我们镇上人多,啥情况都有,有托人进宫当太监的,有给人当家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