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柱走后,云昭去了厨房做饭,望着灶下跳跃的火苗发呆。
今儿她出门,好几个人问她去镇上做啥,家里关着门烧啥,完全没有尊重隐私的想法。
院墙这么矮,等布染好在院子里晾晒,恐怕他们会直接来问染布方法。
不说,就得罪人。
说了,就等于断了自己的财路。
心累,身累!
晚饭还是做的两样,一碗粥,两碗糊糊。
不管翠花怎么劝说,在挣到钱之前,她不会吃一口细粮。
索取太多,无以为报。
愧心和亏心才是无期徒刑。
次日清晨,云昭起来就掀开陶缸,里面的蓝草叶子已经泡的腐烂,水已经成了绿色。
她把烂叶子捞出来,把陶缸里的渣滓打捞干净,加入适量石灰水,然后开始用木棍击打搅动,进行氧化还原,后又用木盆舀起倒下,反反复复。
两刻钟后,缸里的水慢慢由绿变蓝,然后颜色越来越深,变成深蓝色,水上搅起一层厚厚的浮沫。
云昭看着上面的浮沫,脸上露出喜色,把浮沫掠出阴干,就是国画中必不可少的颜料——花青(青黛),也叫靛花。
陶缸里的蓝色液体静置沉淀一日,倒掉上面的清水,然后再过滤沉淀,去除水分,两日后,粘稠的膏状就是染布用的蓝靛膏。
从采集蓝草,到制成整整用了六天。
翠花看着女儿在水盆里反复浸泡,逐渐变成蓝色的帕子,喜滋滋的道:“真的成了,太好了!
颜色太正了!
比京城铺子里的颜色都正!
太出乎意料了!”
“诶~,昭昭,你祖父跟你说这些,只怕是当成故事说的,我猜他自个儿都没信,不然,马家有这秘方儿,家里早有了染坊,变成了财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