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摔倒后脑内出血,加摔倒时体位不正窒息而死,所以才脸色青紫。
别说马大狗脑出血昏迷了,就是你狗剩窝着脖子趴半宿也会死。
啥也不懂就在这瞎叫唤。
诬告可是要反坐的。”
狗剩揉着脖子坐起来,“我谁也没想告,我就这么一说。”
众人又议论起来。
“报官是说着玩的事吗?”
“狗剩不是东西,自己没媳妇还不想别人好过。”
“可不,没他撺掇着,马大狗没那么心眼儿。”
“就马大狗那个憨种拿他当朋友。”
里正道:“狗剩,报不报官随你,不过我得嘱咐你几句,如今没马大狗了,剩下翠花孤儿寡母的。
你家里又没个女人,以后就不要往翠花家来了。”
马二牛怒视着狗剩,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道:“敢来我嫂子家,我就打断你的腿!”
狗剩爬起来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嚷:“谁稀罕来,不识好人心的憨货。”
众人拽住气愤的马二牛,开始商量丧事。
春杏道:“按说铁柱摔盆,这钱该我们家出,可这两年年景不好,大伙也知道,我们家除了几亩青苗啥都没有,连粮食种子都是借我娘家的。
昨儿那个叫孙爷的,给了齐郎中一笔钱,大哥若不喝酒挥霍,我们家再借点添上也能凑口棺材,如今真是无能为力了。”
马二牛知道春杏心疼钱,一副棺材一千文,不是小数目,但家里还不至于拿不出来。
他正犹豫着想开口,就听翠花道:“买什么棺材?
活人都快顾不住了,还怎么顾死人。
我说句不中听的,马大狗上不孝爹娘,下不养妻儿,二牛兄弟也没少吃他的亏,他就是一来老马家讨债的。
他凭啥花我大侄子的钱给他买棺材。
买个席子一卷就完了。”
翠花站不住,气喘吁吁往地上出溜,有人拿了个蒲团给她。
翠花坐在上头喘了几口气儿继续道:“我也是马上要死的人了,葬了马大狗,过两个月再丧我,谁家承担得起?
我今儿当着各位街坊的面说下,我死后不办丧事,席子也不用买,直接一把火烧成灰了事,一文钱不花,连个坑也不用挖。
钱省下来买口粮,街坊四邻省点功夫做点农活,比啥都强。”
云召召闻言,差点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