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声的双手悬在半空试图抓住些什么，除了遗留在手心的水汽外什么都没有，曲奇丢下他的那一刻他是恨的，他也想活着，可想想他又能恨些什么呢？

后背，胸口，腿游走着灰白的手指，眼前密密麻麻的人头占满了他视线的空白，雾中人的脸孔个个带着笑，深深地无力感瞬间侵袭了谢雨声

那瓶蓝色液体滚到谢雨声眼前，湛蓝色的液体映射在瞳孔上，竟让谢雨声看出一股隐藏在平静之下的疯狂。

鬼影也发现了蓝色液体，细小的试管挤满了密密麻麻的手指，

谢雨声的脑袋挣脱控制，嘴巴咬紧试管，鬼影与谢雨声争夺蓝色液体的归属权，谢雨声的牙齿稍稍用力一仰头液体混合着玻璃的碎片全喝了下去“如果我真成了鬼，我还用怕你们！你们能有我疯！”

入口的清甜还未过几秒，辛辣的刺激几乎要把他的喉管融化，谢雨声的嘴巴被扒开，几只手指探进柔软的喉咙想要得到蓝色液体的残留。

肠子，胃，全身的每个细胞仿佛身处热油之中，此时谢雨声的每滴血液哀嚎着“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疼。”

茫茫白雾中凭空出现细如发丝的绿色菌丝，入侵着由鬼魂组成的围墙，它们如同一场来自人间的绵绵细雨让处在癫狂的鬼魂感受到许久未见的温度。

乌压压的鬼魂就这样消散，悄无声息。

“谢雨声，谢雨声————，我需要你，我需要你——”

谢雨声不知道谁在呼唤他，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但他的灵魂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他的状况怎么样？”秦合眼前的电子屏幕是一串蓝色的声波，屏幕的右上角叶殊的脸掩映在黑暗中，模糊不清，但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在黑暗中清清楚楚。

秦合腕上的摄像头对准倒在地上的谢雨声，周围飘浮的绿色菌丝围绕在谢雨声周围像是一层保护膜。

秦合好奇的用手指触碰，柔软的菌丝立刻绷紧，手指险些被割断。

“他的状况很好，不过叶执，他到底是什么？他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像是许久未见的一位故人”

“我说过光明司每个人都担负着各自的使命，你却始终不信。”

“叶执，你答非所问。”

叶殊双手交叠微微低头，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仿佛穿透屏幕看着秦合，让人无处可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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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我从哪里来？我的记忆为什么是片段的？为什么不老不死？我也知道你一直在查找问题的答案，可答案并非是美好的，或许保持疑问对于你而言是最好的。”

“你想说什么？”秦合蹙着眉打断叶殊的话。

“命运有时候真的很作弄人，渡魂考试那晚我刻意让你去久临市执行任务，没成想当晚刮起了台风取消了行程，刚好碰上谢雨声，今天又是你第一个找到谢雨声，冥冥中自有注定。”

“你不想让我们相识？”秦合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是黄色的护身符同秦合当初送给谢雨声的一模一样。

秦合拆开护身符倒出里面的微型跟踪器“命运？我只信人定胜天。你明明知道很多我的事情，可你却始终保持缄默。”

“谢雨声会带你找到答案，我希望你们故事的结局不要像我们一样。”

“什么意思，叶执你说的话比你泡的茶还要让人难以理解。”秦合冷漠的说。

“秦……合合合，”叶殊的声音变得卡顿无比视频也出现了马赛克。

秦合抬手准备关掉电子屏幕“叶执，光明司电费网费已经欠了很长时间了，你记得交。”

绿色的菌丝钻进谢雨声的伤口，片刻功夫，谢雨声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全部愈合。秦合坐在旁边盯着谢雨声口中念叨着“答案，答案。”

“你是谁？你是谁？”谢雨声惊醒一睁眼再次看到浓浓的白雾，转头看到静坐在一旁的秦合，着实吓了一跳呢喃着“我是死了还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