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阿哥咬着嘴唇:“额娘以为还能摘干净吗!您动手这样慢,苏公公已经问出来了!”
裕嫔如同五雷轰顶,差点失了态,嘴唇一张一合,低声喃喃道:“昨日,皇上到底和你说什么了?”
五阿哥用膝盖跪着走到裕嫔脚边,神色消沉:“皇阿玛说我劣性不改,让我死了那条心吧。”
“再没说别的?” 裕嫔疑惑地皱着眉。
五阿哥顺势一屁股盘腿坐到了地上:“皇阿玛只查出那几个人和我身边儿的人有过往来,我本想死口不认,只说那几个都是内务府指过来的,儿子不知道他们底细。但他打了我两巴掌,说夏邑已经找到证据了,但碍着我始终是爱新觉罗家的儿子,会瞒住惠贵妃保住我,那几个人已经被带走了。看这情形,额娘您也不必再费心思为了儿子去斗了,以后我就做个闲散王爷得了,还念什么书啊,怎么快活怎么来吧!”
裕嫔已经没有力气打儿子了,她盼了那么些年,终于盼到回宫,以为凭着有儿子,自己又有几分姿色,说不定能争一争那个至高无上的位子,谁知道自己竟生出这个不争气的玩意儿!算了,自己的手段又高明到哪里去呢?就连选择抱皇后的大腿也是选错了。以后的恩宠怕是到头了……
五阿哥继续细声嘟囔道:“额娘也不必太担心,始终起因是惠贵妃乱出主意,才导致下人们不满,我不过是顶了个趁机报复的罪名,等过些时日皇阿玛的气消了,您再去请安吧。”
“罢了,罢了……” 裕嫔方才因为生气涨红的脸现下已经因为绝望变得有些发白,任凭再精细的脂粉都掩盖不住那份死气沉沉:“那两个贱胚子是断断不能留在你屋里了。若你不想同三阿哥一般下场,你就安分守己一两个月,过年时等皇上心情好些了,我会亲自给你求一门婚事,你快快分府出宫去吧,以后在外边儿如何胡闹,起码我也能得个眼睛干净。”
五阿哥本以为额娘会同往常一般狠狠骂他一顿,要不再打他几巴掌同他吵一吵也是好的,可如今心如死灰的裕嫔让他心里又惊又怕。他坐在地上,怔怔地望着自己的额娘一步一顿走了出去,背影全然没了生气儿,石榴盯着那两个宫女,也一同跟在裕嫔后边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