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说锣鼓声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因为江逸卿觉得鼓槌落下时发出的声音直击人心,让他的灵魂为之颤抖,就像是动物遇到天敌那种天性克制一样。
就连锣发出来的声音也像是金属在摩擦后发出的刺耳声音。
彼岸花海中突然出现了一条通往祭坛的路,可这条路却是用森然白骨铺成的。
两人这才注意到,血红的花海之下藏着数不尽的白骨,最底下的白骨上还挂着少许有些干瘪的血肉,而这些彼岸花就是扎根在血肉之上,借此为养料生长的。
那些在后面一直追着他们的人影又突然出现,但始终朦朦胧胧的,无法看清楚它们到底是什么。
江逸卿小声道:“这些人影出场自带特效,雾气缠绕的。不过,我们现在不应该是在半山腰上吗,怎么前面成平地了?”
“这里应该是有什么特殊空间。”左浮生回头看了一眼离他们越来越近但就是看不清长相的人影,“再不过去,后面的人影可真就追上来了。”
“行吧。”江逸卿在心中默念多次罪过罪过,而后踏上了那条白骨铺成的路。
远处祭坛上,那些“人”仍然在跳着怪异的舞蹈,江逸卿觉得他们更像是在进行祭祀仪式。
江逸卿第一次走这种路,踩上去的第一步没控制好力,一阵清脆的骨骼断裂声响起。
他双手合十,低着头小声念叨着,“勿怪勿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说着,又是咔嚓一声。一边道歉,一边咔咔的踩着骨头往前走。
左浮生倒是没他这么多顾忌,紧紧的跟在他身后。若不是不太合时宜,左浮生觉得在这里走还挺解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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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郁嵘见被发现了连躲都没躲,反而光明正大的走到它们面前,总算是看清楚了这些“人”在祭拜什么。
这是一间祠堂,但它却和人们常识里那种祠堂不一样。郁嵘能知道它是祠堂的人影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这里挂了一个牌匾。
整间祠堂里没有一个牌位,就连供桌都不曾有。这间房间很大,但从视觉上又给人一种很拥挤的感觉。
无数条红线相互缠绕着,将这里围成一个巨大的牢笼,中间还长有几簇荆棘,是顺着被红绳捆住、穿着清朝那种嫁衣的女子长的。
屋里的尸体很多,根据她们腐烂程度的不同或许这里有上百年的历史了。
这些守灵人也是戴着白色的鬼面面具,面具将它们的脸都遮住。纯白色的面具上画着线条眼、鲜红小嘴,鼻子上连个呼吸的小孔都没有。
“时安”像是能猜出他内心想法,“它们不是活物,不需要呼吸。”
郁嵘:……时安能猜出他想法也就罢了,怎么连这个冒名顶替者都能猜到。
郁嵘一刻也不想跟这个顶着安安长相的人说话,直接问:“安安呢?”
“时安”:“我就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