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二就快要结束了,这也是周沉在学校待的最后一个学期。
说起来,高中两年他都没交到一个能说说心里话的朋友,接近他的90%都是因为他那过于优越的家世。
篮球社的卢云,做了一学期前后桌。
如果他没有让周粥难过,如果他不是盛关昱的发小,他们大概会相处的很愉快,没准会成为很要好的朋友。
周沉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那个从体育馆出来跟了他一路的人,反问:“能不能别跟着我?”
“你还没回答我。”盛关昱面上平静无波,看不出什么情绪。
一阵风从他身后吹过,衣摆和发丝胡乱飞舞着,单薄的身体好像下一秒就要被带倒。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瘦?
周沉觉得他说话挺莫名其妙的,“不喜欢她难不成喜欢你啊?”
废话呢不是!
盛关昱垂着的手虚握成拳,斑驳的光透过树叶缝隙落在他身上,随风划过脸颊时,恍然间看到他眼底似有泪光闪烁。
“少来啊!我说你个大男人老哭个什么劲,不知道还以为我怎么你了……”
周沉越说越没底,转身落荒而逃,留盛关昱一个人在那棵年岁已久的老槐树下。
那之后,两人一连两个月没碰面。
直到他闲着无聊跟班上几个同学来打球,特意挑了个偏僻人少的场地,没成想会正巧遇见他。
彼时正值晚秋,球场周围的银杏黄了一片,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特别舒服。
盛关昱在球场上放肆奔跑,好像会发光一样。
风很大,吹动站在场边为他加油的女孩们的裙摆,也乱了周沉摘下鸭舌帽,那头略微有些杂乱的碎发。
心跳有些不同寻常,就像他含糊说完“不舒服”,逆着人群原路返回那凌乱的脚步一样。
班上那几个爱看帅哥的女孩子有句话说得很对。
盛关昱笑起来真得很好看!
可惜,没等周沉保送离校,他倒是先一步消失在那段短暂的青春里。
突然到就连卢云都不清楚个中缘由。
……
“咚咚咚——”
周沉猛地睁开眼,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
“哥,起了吗?早饭好了,吃完该去片场了。”
周沉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你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