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被绑架后,白胜男第一时间并没有想着逃跑,而是仔细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在确定自己还身处山林里后,她几乎可以确定绑架自己的人是山匪,而不是政敌。
回想着昨晚发生的所有事,白胜男无法确定是否只有自己被绑架了,如果绑匪只绑了自己,那自己还有活的机会,只要敬俭他们拿钱赎人就好,但若把四个人全绑了,再发现捅了朝廷的窝,但凡心狠点的匪徒大概率就会选择杀人灭口。
不知道是吹了风还是被下了药,白胜男觉得头越来越疼,疼的她像要爆炸一般,但她还是坚持思考,哪怕只是断断续续的片许时间。
“你醒了?”
陌生的声音出现在耳边,白胜男下意识的看向门口,回首间,男人已经从身后的窗户跳了进来,他左脸戴着金色面具看不清长相,一双露出的眸子却异常漂亮。
男人用折扇挑开她嘴里的破布,白胜男立刻道:“你是谁?”
身体被捆的结实,白胜男没办法转身与他面对面交谈,但声音却不卑不亢。男人绑过很多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镇定的,不免好奇她的来历。
“你想我是谁?”
男人笑着坐在她身后的竹椅上,声音中多了几许调侃。白胜男想,看来他把自己当猎物了。
“我想你是个大儒或者好人。”
白胜男胡诌的答案逗的男人大笑不止,绑了这么多人,他第一次听到如此有意思的回答。男人断定,这个故扮男装的女人一定是某个富家小姐,是真正读过书的。
“大儒和好人有什么关联吗?人的性格、气质乃至阅历都是多层次的,一个大儒可能是世上最坏的恶人,一个好人也可能是大字不识的莽夫。”
男人凝了一眼她的侧脸,面具下的嘴角不屑的撇了撇,圣贤书真是教坏人啊,又教出一个单纯的傻姑娘。
“我没说两者可以对等,但你若是大儒,我可以跟你讲道理,你若是好人,我也可以和你论道德,但你若是个彻头彻尾且大字不识的坏人,不论我说什么,你都听不懂。”白胜男平静的瞥了他一眼,认真道,“在我们无法有效沟通的情况下,我想活,是很难的。”
“你想活?”
似乎是听到了什么笑话,男人忽然笑了起来,虽然男人的笑声很好听,但生死关头,白胜男没有闲心泛滥博爱。
“我还不到二十岁,为什么要想死?我若想死,大可有一百种方法,为什么要跑到这里让你弄死?”
“你还挺有胆子的,八年了,还没人敢这样和本公子说话。”
男人走到她面前,不客气的大力捏住了她的下颚,仔细将她打量一番,摸了摸她脸上故意涂抹的黑灰,像抓到猎物的猫一般,得意道,“虽然脸上的疤痕不太好看,但总体还算个美人坯子。你不想死也可以,给我做压寨夫人吧。”
压寨夫人?
这是今年白胜男听到最大的笑话,她堂堂一国君主,亲自入山寻大才不得,竟然被一个山匪看上了,这要是传出去,可够中原各国笑上几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