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菜刀在煤油灯微弱的光亮下闪着瘆人的寒光,林九见状要去拔起菜刀,却被姜严华抢先一步握在手里。
“你不姓林,而应该姓周,我说的对吗?”
被戳破身份,人也被姜严华按在桌子上动弹不得,林九恼羞成怒,低吼道,“林是我母亲的姓,族中排行第九,叫林九怎么了!”
挣扎间,林久又道,“我自幼与父亲相依为命,父亲是个大善人,五年前却被你们抢劫气死!父亲死后,亲戚们都欺负我年弱,瓜分了财产,我才不得不来到着鸟不拉屎的地方当个狗屁驿卒!严三,你的声音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今天不能杀了你,是我学艺不精,你要杀要剐,随便吧!”
五年前,姜严华率众奔袭五十里路,抢了周口村村霸豪绅周莽的家,留下足够幼子周岁安衣食无忧的钱财后,把其余钱财、地契返还给了受害者。他自认为这件事没有做错,周岁安的悲惨只能怪他命不好,摊上一群见利忘义的亲戚。
“没人告诉过你,你父亲对村民都做了什么?”
姜严华并不是听风就要下雨的莽夫,他做事、尤其是劫富济贫时,都要经过多轮查证,才会给人定罪。
据他查证,自发妻去世后,周莽就像脱了缰的野马,往日里的卑劣行径越发过分。打伤打残村里孤寡老者并霸占其田地、擅自翻涨田地租金、粮食丰收时叫人去田里私收佃农粮食、守着河口交费才能打渔、收买县令枉法裁判等恶行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可谓恶贯满盈,做尽了伤天害理之事。
“我父亲做了什么,自有朝廷来管,干你这个悍匪什么事?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害死了我爹!”
姜严华还了解到,即便周莽对外无恶不作,但对这个儿子却宠爱有加,且将之保护的很好,所以周岁安想为父报仇、为自己悲惨遭遇雪恨的心情他能理解,但理解不等于认同。
“锄奸惩恶,人人可为,你父亲收买县令,在村里为非作歹,无人能管,姜某自然可跨山越海,替天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