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姜严华差点被何应钦从堤坝上推入河里,白胜男气愤之余砸了手边的茶盏。作为一个自幼被培养起稳定脾性的君者,她很少摔东西,即便盛怒之下,只要她不想表露,也很少会被看出情绪。但这次却不同,东西摔了,那份愤怒还是没有疏散。
她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权衡一圈,意识到哪个摔了都是浪费钱,便放弃了摔东西的念头,捻着东珠串子在大殿里跺着步子走来走去,后来即便耐着性子批完了当日的所有奏折,还是气的睡不着。
何应钦这个畜生,不但为了贪财挖毁堤坝,还试图杀害朝廷命官,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姜严华这个嘴硬的东西也是讨厌,若不是另有隐藏的暗卫传信汇报,自己还被蒙在鼓里呢!
“陛下别气了,侯爷也是怕您担心。”端来红枣羹,依卢柔声劝道,“天凉了,您喝点热乎的暖暖身,若是侯爷回来见您病倒了,还不知道要多心疼呢。”
接过红枣羹,凑到嘴边又原封不动的放下,白胜男觉得有些没由来的恶心,让依卢去把许澜招来诊脉。这几天她就怀疑自己是有了身孕,许澜诊后,果然得出了已有身孕的结论。
“恭喜陛下,陛下怀有龙嗣,已经三个月了。”
这是她和姜严华的孩子,她高兴能够怀上两人的骨肉,如果这胎是个男孩,她就能有了和朝臣对抗立嫡长子为储君的筹码。但是喜悦终究是短暂的,朝中一件接一件的大事让她感到疲惫,加上他的父亲不能第一时间分享喜悦,她有那么一瞬间竟想把他打掉算了。
“胎儿的心跳有些缓慢,陛下可不能再这样通宵处理政务了,要早些休息。”见陛下不理自己,许澜收起脉枕,转身嘱咐依卢,“多给陛下喝热汤,冷水是万不能饮的,更不能晨起就饮。我会定时开出药方,熬制汤药、也搓药丸,你得盯着陛下按时吃药。”
摸了摸平坦的小腹,耳边传来瑾儿哭闹的声音,白胜男披上外褂走到东暖阁,看着儿子在奶娘怀里挣扎着要爹爹,她不知为何心里生出了些许惆怅。
当初季洵自立,有人上书希望把瑾儿送回季国,以免自己日后因立储之事而为难,但瑾儿是自己的儿子,他身体里不但流淌着季洵的血,也跳动着自己给予的心脏,所以她不做二想拒绝了。
如今,季洵已迎娶周星雅为中宫皇后,他们会拥有自己的孩子,瑾儿不论留在秦国还是去了季国,身份都难免尴尬,除非自己按照祖制立之为储君,但他到底流淌着季国的血脉,若立之为储,秦国将非常危险。
“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