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应钦瞥了一眼脸色难看的詹泰,对于陛下特赦的死囚,他是知晓的,据说詹泰被放出来后,一直跟在陛下身边,从正六品的御前行走做到如今正三品御前带刀侍卫,非常受宠。想到这里,他心道,姜侯和詹泰是真的不和吗?两人刚到镇州时看着挺和谐的,难道姜侯是要演一出苦肉计?
“侯爷到这来坐,这暖和。”
房门一关,屋内只有互不信任却又要做全套戏的二人,何应钦用鸡毛掸子细致的掸掉姜严华斗篷上的积雪,背对他的时候,何应钦快速摸了摸这件价格不菲的斗篷,嘴角扯出一抹笑容,谁说以色侍君不好的,这不也是尽享荣华富贵吗?
“何大人,你吃了吗?”不等何应钦回答,姜严华笑道,“这些日子吃糠咽菜这是折磨死我了,你府里有肉没有?”嘴角一邪,伸长手臂恶作剧似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有,快让厨房给姜某炖个红烧肉来。”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何应钦越发不知道这位侯爷在闹哪一出,但又不敢拒绝,正当他准备去吩咐马大力准备饭食的时候,姜严华又忙拉住他,“让人从窗户偷偷送进来,别让詹泰知道。”
做戏做全套,姜严华毫无仪态的爬在软榻上,长叹一口气,也不管何应钦是不是在看自己,抱怨道,“这段时间姜某实在太难熬了,何大人,如今姜某终于找到机会与你独处了。”翻了个身,盯着何应钦的侧脸,他笑道,“早些日子,何大人的许诺还作数吗?”
“许诺?侯爷是指?”
由于不知道姜严华的来意,何应钦始终没敢把行贿的事摆在明面上说,每次都是含蓄的暗示。
“就是真金白银啊?何大人不会要反悔吧?”姜严华笑了笑,“这次赈灾,朝廷一共拨付了十五万石粮食,季国又送来十万石,加起来二十五万石,还有白银三百万两,何大人是不是得把自己的那部分给本侯分一半?”
“侯爷的话,臣下不懂。”
“行了,屋里就咱俩,何大人若还藏着掖着,就太不够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