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杀逃命过程中,莽古为了保护一个同族少女从马背跌落,女孩没有免于一死,他也摔断了腿。在许澜的精心调理下,莽古已如强壮的牛犊,可以拄着拐杖满院子里转悠了。白胜男不禁感叹,到底是吃牛羊肉长大的孩子,身子骨就是比吃杂粮野菜的孩子身体素质好。
“莽古驷,你很会饲养牛马?”
点点头,莽古驷笨拙的施着秦礼,“我父亲原就是回鹘的驷马官,乌恒族自然也是回鹘的驷马一族,我的名字也正有此意,我父亲希望我能接替他的位置,成为一个优秀的驷马官。”
“你很勇武,驷马,屈才了。”
莽古驷不明白这位女皇是什么意思,只听她继续道,“朕暂时想把你们留在宫里给朕当侍卫,你闲暇时间,就把饲养牛马的本事教一教秦国的驷马官。朕可以坦诚告诉你,秦国的战马是典型的中原马,矮小,耐力不错,但爆发力很一般,与你们回鹘的马更是比不了。”
莽古驷幼年时就随父亲认识各种马,他最喜欢蒙古人的马,高大威武,回鹘的马是中原的马和蒙古马交配的后代,可能是经验不足,回鹘马中很少有吸取两者优点的优等马,多数还是和中原的矮脚马相似,只是个头上有点威慑力罢了。
“陛下,回鹘马其实也不好,莽古驷七岁的时候,有幸见过蒙古马,那才是真正的高大威猛。”
“哦?真有此种马?”
白胜男从未与蒙古人打过交道,她知道蒙古人高大,却不知他们的马也威猛,如果能引进几匹蒙古马繁衍,秦国铁骑在战场上将不会如现在这样艰难。
“有的,陛下。”莽古驷想着父亲说过的来而不往非礼也,犹豫片刻,对她道,“如果陛下信得过,莽古驷请求陛下给莽古驷四百精兵,莽古驷愿意去蒙古国试一试,哪怕能牵回一匹给您看看也不枉陛下救了弟弟莽古之恩。”
想去蒙古,必须要经过回鹘,白胜男不是没想过莽古驷会用秦兵去找叶赫报仇,但她还是选择了相信。因为莽古驷主动把弟弟莽古留下做人质。
如果勇敢是莽古驷的外衣,执行力强就是他的内核。提出去蒙古的第五日,莽古驷就带着四百精兵踏上了远去蒙古的路。为了防止蒙古族卖马而囊中羞涩,白胜男还给他带了一百金。莽古驷歃血立下血盟,只要还有一口气,一定回来复命,并嘱咐莽古一旦恢复健康,就要尽好保护女皇的职责。
“陛下这样信任莽古驷,不知是否会有不妥。”
小朝会散后,邹亮与司徒林缓着步子朝昭仁殿走,在他看来,陛下杀伐果决,是个做好皇帝的料子,但轻信他人却是个致命的弱点,当初若不是轻信了季洵,哪会凭空出个季国做强敌。
“陛下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单纯的陛下了。历经南宫禹、薛川和季洵的三连击背叛,她的信任已经不是红口白牙即可了,而是需要交换和监督。”司徒林前些日子感染了风寒,嗓子里像卡了鸡毛,有些不舒服,“莽古驷虽带走了四百精兵,他的弟弟莽古还在京里。而且你别忘了,陛下还听取了姜严华的建议,让阿达木从坝上草原出发,随莽古驷一起去蒙古。”
“阿达木虽说是监军,但他也是异族。”邹亮眉头微蹙,“他可没有人质在陛下的手里。”
司徒林闻声笑了笑,“阿达木可是陛下最忠实的臣子,说不定比你我还要忠心。从前你在李瑞党,对他不太了解也情有可原。陛下可不止一次救过阿达木的命,恩赏官职,还把坝上草原给他管理,你知道对于勿吉族来说草原代表什么吗?只有天神能够赐予草原。”
不再过多解释,司徒林突然俏皮如少年般撞了一下邹亮的肩膀,嘴角微微扬起,正想说几句调侃的话,却突然咳了起来。
剧烈的咳嗽似地震般搅动着五脏六腑,他忙扯出帕子低首掩面,半晌,瞥了一眼帕子上的血丝,旁若无事的又与邹亮调侃几句,只字不提自己身体的状况。
夏季的潮热很容易勾起脾气,白胜男正在为国库、粮库空虚而犯愁。攻打陈国的进展是很顺利,但也消耗了比预计更多的人力、物力和财力,孙先的突然撤出,空出的兵源和财力不得不由秦国填补,幸好她预先在北方重镇以修路为由调兵待用,否则与燕国的城下之盟,就不一定是谁逼谁签了。
四个月前,张扬的军报就称已经进入了收尾阶段,却没想到陈国百姓眼看灭国,竟然奋起反抗,让大军陷入了是否屠杀百姓的窘境。张扬不得已上书请示,白胜男左右为难,一方面她不想被称为暴君,一方面攻下的陈地还需要有百姓,一座空城固然也是有用的,但却太费心力。
左思右想,还是姜严华一语将其点醒,“抵抗不降者,非军籍亦属敌,可杀之。”
“夫人,你来看看内务司呈上来的婚服,还有我的官服,我觉得有点太骚气了!”
姜严华的声音响彻大殿,白胜男见有的女婢已经红了脸,担心他会说出更过分的话,忙放下写到一半批复的奏折,快步跑到他身边,怨怼的瞪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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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你来的真快,看来我在你心里的地位有所提高啊。”
故意凑到她耳边,姜严华在相处中发现耳朵是她的敏感部位,便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