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风,只要出现的场合正确,也会留下痕迹。
白胜男相信世上有鬼神,却不相信世上会有不留痕迹的行为,所以她始终相信会查明黑衣人的来历,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但当邹亮明确告知黑衣人就是原季国死士时,她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无法接受的原因显然是因为季洵,而更深层的原因其实是因为自己,她很坚强,但这并不妨碍她担心自己信错人。
来自双城的季国遗民、在双城住了半年的季洵、季国储君季洵……类似的话在脑海里不断跳动,白胜男的血液有些躁动,但脸上仍旧只有平静。
“云烽,你来了,坐。”
亲昵的笑容中透着些许柔媚,白胜男把他拉到自己身边,舒然的倚在他并不宽阔的怀里。
“思兰,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依稀听到了屋里的对话,但并没有等来她的质问,季洵想了想,还是决定主动坦白。他知道,思兰不会像李钟家的那样打人,即便自己偶尔也很羡慕李钟这种“妻管严”,但举案齐眉、琴瑟和鸣也是一种美好的夫妻生活。
“你说。”
想过他会坦白,也想过他坦白的目的,白胜男清楚的认识到,自从因政治和朝局不得不处死薛川后,自己的心已经不似从前那般柔软,自己的思维也不再似从前那般单纯和重私人感情了。她常常告诉自己:你可以是个坏人,但必须是个好皇帝。
视线中她的面上始终挂着柔和,那是季洵曾经梦寐以求的亲密,也是支撑他在陈国持续游说的动力之一。
“思兰,听说你们来岷州的路上遇袭了,袭击者是割了舌头的黑衣人。”见她面不改色的点头,季洵继续道,“儿时曾听外公说过,我爷爷在位时培养的死士在外出执行任务前都会割了舌头,我想可能有人会怀疑这群袭击者与季国有关,或是与我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