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时已到,请新娘!”
大红的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山风也来贺喜,大红的绸缎挂满了整个山寨,目之所及是大小不一的双喜贴纸。为了庆祝这次婚礼,望琅寨把所有好东西都搬了出来,包括十坛珍藏的好酒、千金难求的龙凤红烛、西南进贡的东珠手串、野味……
体力已经全部恢复,为不让众人起疑,白胜男只能继续装出虚弱无力的样子,被小柚子搀着,但手腕上的东珠串子却让她想起了一个人:悍匪严琅!
也是看到东珠串子,她才把望琅寨与严三两个名字联想在一起,心里冷笑道,真是冤家路窄,三年前悍匪严琅抢了半车进贡的贡品,三年后,流氓严三又绑了那半车贡品的主人,而严琅和严三居然还是同一个人!
耳边回荡着押送贡品进京大臣的请罪,“启禀陛下,这东珠串子原本是一对,但另一串被悍匪严琅抢走!臣无能,没有抓住严琅!”她突然听到一声高喝,“新娘子到!”
回过神来,白胜男瞥了一眼发出声音的男子,四目相对间,她忽然觉得这双眸子似曾相识,可一时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三哥,新娘子来了。”
视线中的严三一身红衣,头发用罕见的红血玉冠高高梳成发髻,不知道他从哪里寻来的红色靴子登在脚上,除了脸,浑身上下全都是红色,白胜男想,这个悍匪肚子里估计没多少墨水,以为红色越多越喜庆呢。
但她不知道,严三也知道身上都是红色很土气,但他祖奶奶说,成婚的时候身上红色越多,婚后会越幸福,所以他才把红血玉冠和红色靴子都穿戴上,为此还被黑子笑话半天。
白胜男的出现让众人眼前一亮,他们早就听小柚子说了新娘子没带喜帕的事,也为不用闹洞房就能看到新嫂子的样貌欢喜,却不知道那个被绑回来的小黑脸居然收拾一下会像换了个人似的,美的不像人间俗物。
李桔凝着她的侧脸出神,余光中三哥的笑容中满是幸福和自豪,可他却不知道为什么,心脏突突跳了几下。
他自小心脏就不太好,流落街头后更是落下病根,虽然三哥到处为他寻药访医,但陈年旧疾根本无法根治,此刻心口突然的疼痛,他以为是旧疾,也不想搅了三哥的大喜日子,所以并没有过多在意,便用更大的笑容伪装了这份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