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手指擦拭着他唇角的血迹,余光中是满地的白色纸团,像极了寻常人家出殡时洒满的纸钱,她握了握薛川更加冰凉的手,摸了摸已经有些僵硬的脸颊,温柔道,“五郎,谢谢你。”
恢复理智的白胜男比从前更加果敢,她翻看着刑部从李瑞府里搜出的画轴和玉佩,执起朱笔,将赵学川一事的真相,尽皆书写在一方再熟悉不过的折子上。
虽然每一个字都像沾着自己的心头血书写一般,白胜男却不再感到痛苦,当最后一个字写完后,她甚至已经对这件事释然,取而代之的是刘氏深深的仇恨与憎恶。
次日早,朝堂之上,由白胜男亲笔书写的折子交由正三品以上官员巡阅,卫元庭看着神色清明、毫无痛苦的陛下,心里很不是滋味。当她听到陛下说将把薛川的尸体送回刘氏,由刘氏自行处理后,更是敬佩她的狠绝。
“先皇曾给朕留下一副水晶棺,称若朕百年后可保尸身不腐,朕死后尸身的问题不太在乎,但赵学川的尸体若是在路上烂了,就不好了。”
白胜男见司徒林想要上奏,忙制止了他,并轻描淡写道,“选皇陵一事,朕可以依你们,但这件事就依朕吧。给刘邕的文书,就由礼部主笔吧,写完交由左相和安国公定下即可,护送棺椁的人选以军兵为主,一路走管道,打着秦国的军旗。慢一点不要紧,要让沿途的人都知道,秦国是去给刘氏送人,如是阻拦,就是跟刘氏作对。”
“陛下认为由谁带队比较合适呢?”
白胜男想了想,由谁带队将很大程度决定棺椁能否顺利抵达刘氏京都,甚至能够左右此计是否能达到预期的效果。安国公老谋深算,又百战沙场,自然是最佳人选,但白胜男不打算让他一把年纪了还去涉险,便将视线落在了他身后的男人身上。
“乔飞将军,你可能担当此任?”
乔飞,秦国开国上将,四十五岁,与安国公一样身经百战,但此人与安国公最大的不同是他出身书香门第,此次若由他率军,既不会只有武人的鲁莽,也不至于在和刘氏对接时失了大国风范。
“臣,领旨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