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及门口,浓浓的药香便冲入鼻中,看着屋内简单的装饰,白胜男稳着步子在婢女们的请安声中来到内室。
“罪奴李萍萍,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孱弱的身子跪在地上已费尽全力,左右两个婢女搀扶才能使得她不会倒在地上,李萍萍深深的叩首,希望用最谦卑的姿态求得陛下短暂的怜悯。
“起来吧。先帝尚且对你极好,朕也不会借机打压你一个病女。”
端坐在椅子上,吩咐婢女将她扶到床上躺着,白胜男想不通父亲为何会怜爱这样一个貌不出众的病秧子。
她曾偷偷问过母亲,这个李萍萍是不是父亲的私生子,母亲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头,温柔的说着胡思乱想,并给自己解释,说父亲只是心疼她多病多灾又不被宠爱。但白胜男还是想不通,不被宠爱的人很多,父亲为何会这般偏疼她呢?
“李萍萍,你要见朕,有什么事?”不想与她寒暄,白胜男开门见山道,“你父亲的判令下来了,你要听吗?”
李萍萍撑着身子坐在床上,平静的摇了摇头,她很清楚,叛国谋逆之罪是要诛九族、抄没全部家产的,何况,父亲犯了这种事,旁人躲闪还怕躲的不够远,又有谁敢为父亲求情呢。就算有人冒死求情,父亲也没有天功可以赎罪。
“李氏犯了滔天大罪,如何的判令都不过分。罪奴只是可惜,陛下原本一副花容月貌的俊俏模样,如今却落了这样的伤疤。”
李萍萍凭空叩首,继续道,“罪奴求见陛下,是有事相求。罪奴想,李氏的罪已定,我却深受陛下隆恩可以在这里养病,我知道不该再有奢望,但……求陛下让罪奴跟父亲见一面吧,罪奴就快死了,可能熬不到行刑那天了,罪奴求陛下成全。”
今晨有人来报,说花郎曾暗中来珞瑛殿看过李萍萍,除了诊病,两人还聊了些过往之事。而李萍萍见过花郎,才要求去见李瑞,其中一定是有什么关联。
花郎、李瑞、李萍萍,会是什么关系呢?
“你为何要见李瑞?黄泉路上再相见,岂不更加亲切!”白胜男斜了她一眼,毫无感情的嘲讽一句,“还是说,你有什么见不得光的新鲜事要告诉你的父亲?比如你们李家走失的裕郎有了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