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可若命都没了,谁去问大少爷要钱呢?家丁们犹豫片刻,忍着周卫煦的咒骂小心翼翼的向后退了几步,其中一个小头领壮着胆子跑到周卫煦身边汇报,周卫煦听后笑容僵在脸上,端着茶盏的手颤抖不止,为掩饰胆怯,他忙将茶盏扔在案上。
周卫煦是周府嫡长子,深受宠爱,读书虽少,却自幼被父亲带在身边亲自教导,三十岁的他早已深谙人际之道。
双手在宽袖中握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他很快意识一个问题,不论此人是否为女子、是否为女皇,今日自己都不能让之在周府作实女皇的身份,否则弑君、伤君的罪名谁也担不起,梁大人担不起,周府更担不起。
为今之计,只有在她身份被正式揭开前一不做二不休的杀人灭口,再毁尸灭迹,到时候就算女皇失踪,谁又敢在利州地界说是周府所为!梁大人为了自保,也定不会追究,神不知鬼不觉……
“此男为自保,妖言惑众,连性别都改了,真是脸比城墙厚,你们都别上了他的贼当!”周卫煦故作姿态,笑道,“这样吧,谁能杀了他们仨,赏千金!良田十亩!”见众人还是不敢上前,他拍案而起,怒道,“杀了他们,赏万金,良田千亩!否则,杀之妻、灭其子,全家无赦!”
众人闻言,就算面前站着的真是女皇也只能硬着头皮进攻,他们不懂周卫煦的那一套死里求生的破釜沉舟,只知道如果不杀了眼前的这三个人,自己的一家老小都得命丧黄泉,自己横竖都是死,但家里人能活一个,是一个!
“杀啊!”
随着第一个家丁拎着刀鼓足勇气冲到白胜男身边,几十个家丁如见了鲜花的蜜蜂般一涌而上,季洵和薛川也纷纷拔剑,并将白胜男护在中间。
耳边是家丁为壮胆的喊叫声,白胜男虽在乱局,却能够平静的观察始作俑者。
周卫煦比起足智多谋的李瑞,显然不够火候,周府的家丁更是无法与御林军相提并论。未及一炷香的时间,季洵和薛川已经将周府家丁摆平,周卫煦正想逃,白胜男的袖箭已经穿进他的发间,代替了被击碎的发冠。
“朕准你离开了吗?”
不怒自威,白胜男越过地上哼唧唧的家丁,在季洵和薛川的保护下来到大堂。她看着还在“想办法”的周卫煦,扬起腿脚,霸道的踹在他的胸口。周卫煦本就不会武,此刻又吓的大惊失色,只一脚就倒如虫子般蜷在地上,早已没有了刚刚的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