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者逍遥法外,无辜者已尸骨皑皑,这样的事,发生在朕的身边,朕还将冤案的始作俑者视作忠臣!朕还因为国内局势不稳,暂时不能动这个忠臣!”
摘掉郭庶徐州城城主官衔一事,已达到对各地城主、县令敲山震虎的作用,若再大肆处决梁桓追,本就不稳的国势会让他们更生叛变之心,白胜男深知为君者应难得糊涂,不应过于中正,但她却没办法完全放任杀人顶包一事不管。
深深叹了一口气,她不得不后退几步,直至退到自己的底线。她对卫元庭道,“敬俭,华光礼那般自负,为了国家和大义都能撞墙自尽……传朕之令,彻查许珂案,若有敢阻拦、造假、串供者,依律处决,绝不姑息!”
“是,陛下!”
卫元庭得了令,正准备离开,就听陛下又道,“彻查真相固然重要,稳定的局面暂时也不能打破。本次事件,处罚之人截至从三品官员即可,不得牵涉更高层级的官员。”
“臣,领命!”
理解陛下的苦衷,知晓陛下的无奈,卫元庭几番犹豫,终是将滚烫在喉咙里的话咽了回去。
卫元庭离开后,白胜男却再无心思批阅奏折。看着天边的下弦弯月,眼前一遍遍闪过女婴塔的残貌,陷入痛苦的情绪中久久不能自拔。
当晚,季洵赶回来的时候,白胜男已在案边睡去,他轻手轻脚的点燃一根助眠香,任由线香燃了一会儿,等她睡的再沉一些,才将她抱到床上。看着她面上干涸的泪痕,季洵感觉自己的心口也有些针扎般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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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随着城西一座破旧的寺庙昼夜施工的翻建一新,利州城第一座育儿苑在白胜男的监督下揭牌。
百姓们刚开始并不知道这间四进的院子住了什么官老爷,随着一张告示贴出,才明白育儿苑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只不过他们并不相信当官的能够免费为老百姓养孩子,直到一个要饭婆将自己捡来的女娃推进门里并被育儿苑收养,百姓们才将信将疑。
“如果日后生而不养者更多,该如何?”
“该养的养,该罚的罚。”
乔装的季洵和白胜男坐在茶棚中,一边喝茶聊着育儿苑的未来,一边盯着育儿苑的方向,耳边是百姓对这个突然出现之府邸的各种看法。
“育儿苑,女子学堂,陛下这般提升女子的地位,搞得我婆姨都不怕我了,昨天我打她,她居然跟我瞪着眼睛骂我是畜生。”
“打婆姨又不是茶余饭后的消遣,李三子你也该收敛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