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反正后续也是由你和敬俭协助处理,早听也好。”
沉默的爱意融化在日夜的相处中,季洵的感情如他本人的温柔一般,似冬日晌午和煦的阳光,暖人却不炙热。
“参见陛下。”
梁桓追出生于利州望族,自小养尊处优,又深谙养生之道,已经五十三岁的他看起来只有四十出头,一身青绿色的袍子更是衬得他又年轻了几岁。
“坐,云烽你也坐。”
“臣还是站着说吧。”梁桓追不安的擦了擦汗,低着头轻声道,“这件事虽然有些……有些……还请陛下听了之后不要动怒。”
梁桓追的态度让白胜男起了疑,但还是耐着性子安抚,“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般为难?你且先说,朕答应你,不论这件事是什么,绝不迁怒于你。”
“谢陛下隆恩。”梁桓追得到恩准,为难道,“其实这件事臣也是才知道,城南郊外的野地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修了个一人高、两寸宽的土塔,里面……里面全是出生不久的女婴尸体,大概有……大概有四百多具。”
没有盛怒,没有厉声治罪,甚至声音比往日更加平静,白胜男挥挥手,示意梁桓追坐下细说。他擦着额上豆大的汗珠,小心翼翼的把屁股挪到石凳上,一字一句将女婴塔之事娓娓道来。
五日前,利州城南有一户人家报了新生男婴失踪案,城南的捕快接案后开始挨家挨户搜查男婴下落,当搜到郊外一户废弃草房的时候,听到了婴孩响亮的啼哭声。他们以为拐子看到搜查的捕快众多,放弃了失踪的男婴,异常欣喜。
他们顺着婴孩啼哭声找到了一座一人高、两尺宽的方形土塔,但凿开土塔时,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黄土飞扬,想象中应该躺在里面的男婴变成了密密麻麻的白骨堆,并且白骨堆上还躺着一名光溜溜、脐带还在的女婴,而她撕心裂肺的哭闹,是因为两条腿已被两只黝黑锃亮的老鼠啃的血肉模糊。
回过神来的捕快连忙赶走老鼠,并用自己的衣服把女婴裹起来送去城里的医馆,留下来的捕快则封锁了现场、呈报府衙。
经过多日的走访调查和仵作验尸,女婴塔的情况才得以还原。而那名受伤的女婴因感染鼠疫,加之失血过多,终是没有再看一眼繁华红尘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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