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兰啊,心软是病,你哪里都好,就是心软这点致命。”
耳边回荡着父亲的教诲,白胜男盯着花郎倔强的眸子,示意他先出去,自己则与常年弘就此事利弊分析,两人说了很多,包括花郎叛变会如何、安插探子失败会如何。
“陛下,云烽老弟的思虑并非空穴来风,花郎他出现的时间不对,若此番他能够自证清白,臣等才能放心让他留在您身边随侍。”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安排探子入敌营,是常年弘与季洵商量好的策略,一来探清敌人虚实,二来趁机试探花郎的来历。所以此番,即便花郎不主动请命,常年弘也会想办法把他塞进队伍里。
“如果,他带着确切的消息回来了,却是魏国的诱敌深入之计呢?”白胜男道,“佑江,怀疑一个人,是很容易的事,自证清白却是难上加难。如果花郎能活着回来,你又要怎么办呢?”
“臣……”
常年弘心道,小鸡仔一样的男人,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无碍,杀了又能如何!何况如此局势,自然是宁可错杀不能错放。但他没敢直言,他不想一向以仁爱治国的陛下觉得自己杀戮太重。
“佑江,对于花郎日后的去留,你好好想想,若他能完成使命回来,朕可以听取你的意见。”
“谢陛下!”
陛下的信任,让常年弘原本坚硬的心柔软了些许,他想着至今毫无消息的妹妹,对花郎的生死归处有了片刻的动摇。
当晚,花郎穿上回被买时的破烂衣服,经过一番乔装,跟着十几个训练有素的士兵从南门离开了东禹县。三日后,花郎和另一个叫王武的士兵成功以从魏国流亡至此的魏人身份,混进了华威的军队。花郎因为被多次拐卖的凄苦遭遇、瘦弱无力,被安排到了军医身边做打杂兵,王武则在厨房专门负责切菜。
“爹,王武虽与花郎前后而来,但他的身材魁梧不似难民,明显是来历不明之徒,你为何要将之留下?”
华光贤不解,在他看来,行兵打仗不比寻常,错杀和错放不难抉择,父亲是个老将,自然明白此中道理。这个王武如天兵神降,虽然是从魏国方向而来,但谁能保证他不是故意出现在那个位置呢!
“伯达,很多战役的棘手之处在于虚虚实实、朦朦胧胧,如今对手已经给我们身上插了利刃,我们何不将刃尖调转呢?”
“父亲的意思是……”
“既然王武是有主子的狗,那就让他把消息传给他的主人好了,也免得人家白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