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京师最近的凉州将军常年弘据说正率五万人马赶来救驾,我猜最迟明晚,你就要被转移了。”许戈继续道,“你……我听说他们要把你押送到刘氏去受审,你……”
“白胜男死不足惜,只是心疼我秦国百姓。”眉头深锁,白胜男流露出一丝悲伤,“虽说刘氏曾为宗主国,可毕竟不曾亲自管理过这片土地,不知道民风、民情,若届时刘氏派来一个无能之人,或者拿秦国当升官跳板之人,百姓们……就要吃苦了。尤其是那些刚得开化的女子们,朕真的心疼。”
“儿子,女皇是真心为民,你切莫让唯利是图的小人蒙了双眼,做了错事啊!人做了错事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头扎进去不愿悔改。”
白胜男的话如冬日凌冽的寒风,猫挠一般剐在脸上。许戈想起母亲昨夜老泪纵横的劝诫,看着她一张一合的嘴,心一横,当即打开了天牢之锁。
“你……”
许戈快速打开她手腕的铁链,双膝跪地,低声郑重道,“陛下,请允许许戈带你离开!许戈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以弥助纣为虐之罪!待陛下重登大宝,许戈愿以死谢罪!”
“迷途知返,回头是岸,朕,不怪你!”
白胜男将他扶起,对望间,竟从他身上看到一丝薛川的影子。想到薛川,隐忍的眼泪夺眶而出,她没有擦拭,安静的跟在许戈身后,见他放倒了门口的守卫,才小心翼翼的走了囚室。
清新的空气中满是紧张,御林军整齐的脚步声跺在地上,令水坑中的积水溅起水花。
泥泞的土地上留下几行脚印,许戈带着白胜男离开天牢不久,在府里筹谋大业的李瑞就收到了消息。
许戈虽勇,却双拳难敌四脚,等李瑞急匆匆冒着大雨赶到天牢的时候,白胜男已经被重新关了进来。
柔软的帕子抹了抹脸上的雨水,李瑞狠狠踹了一脚许戈的尸体,咒骂了几句白胜男不知好歹后,立即下令让侍卫配合刘氏钦差从后山将她秘密押走,以防夜长梦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