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三分,桃酥才回宿,她在饭食结束后去见了华磊,见这小子精神状态恢复不少,也放心了些。
只是这华磊的确胆小,这一日的歇息,他还未从恐惧中缓过神来,生拉硬拽着桃酥,想要亲爱的师姐今晚能再如昨夜一般和自己过一夜。
他这个大男人,居然不敢独自过夜,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房里,睡不着觉。
桃酥实在无奈,便从食堂带些酒水,将这小子灌醉,趁他着觉时独自离开。
自己幼时同爹喝过酒,一直以来,酒量也还不错,但这几日进食略少,酒水下肚,也有些醉意。
等她回宿,推开房门躺在床上之时,才隐隐约约的发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是什么来着?
醉的有些头晕,平躺着略微有些难受,桃酥翻了个身,便看到了自己面前,床铺靠内,男人睁着眼,盯着醉醺醺的自己。
身子上的血污已经在自己离开房间时尽数洗涤干净,脏兮兮的破布黑衣团成一团,丢在了角落里。
哦,是了,有人“借”住来着。
桃酥沉默片刻,略微掀开盖在身上的棉被,向里瞄了一眼。
“……”
这男人果真是没穿衣服,躺自己床上的。
眼角抽了抽,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转过身背过此番场面。
也装作身旁没这人。
可男人却自己开了口:“我不太喜酒气。”
桃酥:“……”
她坐起身,从床下抽出软垫,铺在地上,躺了上去。
真是鸠占鹊巢,修仙界恐怕就是今日这个样子,弱小的修士只能听命于强大的修士。
不光是修仙界,哪怕是山下,他们这些村里的农家不也得对那些老爷唯命是从。
前些年说是赵国与秦国打仗,兵士来村中讨粮骗捐,还拉走了几个壮丁,谁又敢反抗几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