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妈妈走了，他还是选择跟爸爸，即使他不是一个好人。

他不能因为小姨家生活条件好，想过好日子就拖累她，妈妈告诉过他的，小姨也很不容易，不能给她添麻烦。

他到首都也只是想陪妈妈走完最后的路，要是妈妈能好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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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总看他小小一只垂着头胡思乱想，突然觉得他和于蕊太像了。

当初她到周家可能也是这种不想添麻烦的想法，可惜有时候越不想添麻烦越是有麻烦找上门。

“小螃蟹，有奶奶在，不会让你妈妈有事的，别担心。”钱总摸摸他的脑袋，“晚上要是害怕，可以和奶奶一起睡。”

“谢谢奶奶，我可以自己睡。”他像个小大人一样拍拍胸脯。

到后半夜，钱总不放心，想去看看他，结果悄悄开门就发现门口有低低的抽泣声。

钱总开灯，发现小螃蟹蜷缩在角落里脑袋埋在腿间，不知道哭了多久。

她坐过去把他揽到怀里抱了起来，一下又一下的轻拍他的背，不熟练的哄他。

周澄钰小时候从来不哭，她也从来没有这样哄过他，一时间她觉得有些挫败和愧疚，她真的太不称职了。

“小螃蟹不哭，没事没事。”她安慰道。

“奶奶，对不起，我是个爱哭鬼。”小螃蟹抬起头，看见钱总也落了几滴泪，赶紧伸出他的小短手帮她擦拭泪珠，“奶奶你怎么了？”

“没事，奶奶其实也是爱哭鬼。”她扬起笑，“要不是你是落梅生的，我还真怀疑你是澄钰和小蕊的孩子，真是太像了。”

“奶奶，以后小姨和小姨父会有自己的宝宝，到时候肯定会更像。”他不能占据这个孩子的位置，这原本就不属于他。

“好孩子。”她顿了顿，“小螃蟹，你说奶奶以前对你小姨夫爱搭不理的，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义务，现在要怎么补偿他才好。”

“我不知道，但我妈妈说过一个词叫爱他所爱，恨他所恨，爱他的同时也爱他的所爱的东西，他讨厌的东西即使自己不反感，也不要非逼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