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不仅忧心远在江南的韩钦池,对身边人亦生出几分力不从心。
想说“会没事的”,又轻飘飘提不起力道,张了张唇又闭上了。
忽然肩头被人抵了抵,一如她们在侯府假山后藏匿时。
“我哥哥出事,又不是你哥哥,你干嘛发愁?”
不等姜念答,他又故意拖长一个“哦”字,说:“你不会还惦记他吧?”
明知故问来逗她,姜念无奈侧目,却见他靠坐车壁,面上没有一分笑意。
是了,毕竟是他的哥哥。
他哪里真有心思说笑,不过是想找些事,迫使自己分神。
姜念没出声,学着他倚靠车壁,撑在坐板处的手缓缓探过去,找到他便紧紧握住。
“我知道,让你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她难得对人缓声说话,“你不是一个人,我陪着你呢。”
下一瞬,她被人扯过去,从倚着车壁,改为枕在男人胸膛。
她们逢场作戏居多,假装偷情、假扮夫妻,却从没这般真心实意抱在一块儿过。
韩钦赫的脑袋压在她肩头,生出钝痛,姜念反而搂紧他。
他浑身都在颤。
“我哥哥,他,他……”
有时想说的太多,反而说不出来了。
有双柔软的手抚过后背,少女轻声说:“我知道,我知道的。”
耳边有细微的抽气声,或许是他在哭,姜念没去揭穿,只静静让他抱着。
他做生意老道,说到底也不过刚及冠。在那样一个完满的家中长大,这怕是他娘亲过世以外,受过最重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