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仲成起身,躬身道:“那微臣先给娘娘去开方子了。”
守淳最后察言观色,此刻也适时道:“奴才们先告退了。”
屋内只剩下了两人,顒琰起身换了位置,坐在兰馨身后,拥她在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轻声道:“气滞血瘀?从前从未听你说过有过这样的症候,昨日是因何动气啊?”
兰馨靠在顒琰的胸膛,听着他心脏一下又一下的跳动,不觉将头偏向了右边,“臣妾没有。”
顒琰把玩着她纤细嫩白的手指,嘴角挂着的笑意,反问道:“没有?陈仲成可不会骗我,倒是你这丫头,嘴里没句实话。”
兰馨听他这样说,火气又上来了,质问道:“皇上倒是说说,臣妾骗您什么了?昨日说臣妾有事隐瞒您,二话不说,拂袖离去,今日又没来由地说臣妾骗您,臣妾在您眼中就这般不堪?”
顒琰愣了一下,却也没恼,柔声道:“是我不好,不该一时情急,这样说你。”
兰馨心中本就委屈,此刻便是不再理他。
哪怕她真是和珅送来的人,可到底自己对她总还是有额娘的情分在,便软了心,解释道:“昨日扯了些前朝的事,又见你不肯坦诚相对,难免气冲了些。”
守忠昨日已经告诉她了,碍于太上皇,皇上又不得不加封了和琳和福康安。
兰馨转过头,语气也柔和了些,“昨日梧媛在,您对她的那番见解不置可否,我又哪里敢再胡乱掰扯。到底梧媛对您是真心的,我不忍伤她。”
竟是为了这般,顒琰松了一口气,“是我误会你了。”
皇阿玛看重她,用她来打压自己和盛菁,他可以忍,也可以继续人前人后的对她宠爱,只是她绝不能和和珅扯上半分联系!
犹豫着张了几次嘴,和珅替她求情那件事,他却如何都问不出口。
两下沉默间,屋外传来一阵响动。
顒琰冲外面喊道:“何事啊?”
悠可抱起绵恺,回道:“三阿哥想来给皇上和贵妃请安。”
顒琰低头和兰馨同时笑了,“进来吧。”
将软枕垫在了兰馨背后,自己则起了身,站在一旁。
悠可抱着绵恺走进来,福身道:“三阿哥给皇阿玛请安,给额娘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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顒琰伸手将绵恺抱来,脸上洋溢地尽是做父亲的慈爱,“绵恺,方才是你敲的门吗?”
绵恺的眼睛像极了兰馨,明亮干净,好似从不会说谎般,看着顒琰,认真地回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