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还没站稳的苏尔和,此刻身子一软,又跪了下去,“微臣见过额驸。”
听着他微颤的声音,丰绅殷德冷笑了一声,别过脸,像是看见了什么恶心的东西,满脸的嫌弃。
瞧着这个场景,卿云也不耐地皱起了眉头,招呼着那两个架着丰绅殷德的人过来,将苏尔和抬了出去。
此刻的丰绅殷德平静了许多,并没有因少了束缚而冲上来接着给苏尔和几拳,只不过是苏尔和经过他时,又被挨了一脚。
王志业识相地也退了出去,将门从外面给带上了。
卿云深锁着眉头,紧盯着丰绅殷德,丰绅殷德却依旧别着脸不去看她。
卿云深吸了一口气,面上倒还平静,开门见山道:“我不知道你在门外听了多久,不过既然你闯了进来,我和苏尔和的事情,我不告诉你,你也该都清楚了。”
丰绅殷德依旧没有看她,只是仰起头,大口大口呼着气,似是在压抑着什么,“是,我今早就知道了。”
接着便是两人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卿云才道:“丰绅殷德,是我对你不住,可是我们不能像寻常百姓一样和离,我们的夫妻关系必须维持。”
丰绅殷德这时才看向了卿云,眼底一片猩红,“你既知如此,为何还要和他……”
偷情,苟且……
张了几次嘴都闭上了,他自小也是读圣贤书长大的,后面不论是说什么,都不会说好听的话,他实在说不出口。
卿云难得像今日这般平静,“我自打记事起,你和你阿玛就常在我眼前,六岁的时候,皇阿玛给你我指婚,我当时那么小,什么都不懂,也不知拒绝。所有人,甚至包括我都以为,我可以慢慢接受了你,可是随着年纪增长,我对你有的只有厌恶!”
丰绅殷德听到此,眼中尽是痛苦,“我就这么让你嫌弃?”
卿云摇了摇头,“我不是嫌弃你,我是讨厌我自己,我讨厌这种被人安排的人生。尤其是我额娘一直想要攀附住你阿玛,借你阿玛的势力稳固她在宫中的地位,这种感觉更让我觉得自己只是枚棋子,对你,便更多了痛恨。”
丰绅殷德不解,“宫中人多是命不由己,这样的安排我们都无从选择,可是我们可以尽我们所能做到的,去过你想过的生活。”
“我想像中的夫君,不是如你一般只知诗书作乐的儒雅公子。我自幼便爱着男装,喜骑射,可是你无论马术还是捕猎,都比不过我。”
丰绅殷德解释道:“我只是以为,我让你赢,你会高兴。”
卿云倏地笑了,可是说出来的话却都狠狠打在了丰绅殷德心上,“你总是做你以为对的事情,殊不知这样只会让我扫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