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云直直地盯了她许久,半晌才挪开眼睛,叹道:“你的心思我已明了,先下去吧。”
香巧抬起头,对上卿云的眸子,“公主不怪奴婢?”
卿云摇了摇头,笑道:“爱恨嗔痴,人之本性,我怪你何?”
香巧眼中噙着泪,连连叩头,“奴婢谢过公主。”
她本以为公主能和苏尔和一走了之,才出此下策,若是知道公主会回来,她无论如何都不会这么做。
公主对两情之事本就敏感,单看她对贵妃和承宇所作所为就足以叫她惶恐。
尤其是此番,苏尔和失约,她却勾上了额驸,若是公主心中有个不快,那她非死不可。
却不想,公主今日能这般平和。
见着香巧如蒙大赦般出去,王志业才敢进来,躬身问道:“公主这是……?”
还未等他问出来,卿云便打断了他,“王志业,你说我对额驸是否真的太过苛刻?”
王志业一愣,公主何时对额驸转了性子了?
随着卿云冲他投向了目光,王志业立时回了神,小心回道:“公主和额驸在夫妻的关系外更是主仆,何况您…”王志业说着顿了下,声音更低了些,“您又不喜欢额驸……”
出乎意料地是卿云没恼,反是将身子靠后,笑道:“所以啊,不是额驸不好,只是他的好,我看不到罢了。”
不知怎么,王志业瞧着卿云的笑有些苦涩,更有些嘲弄,只是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卿云胸口似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挥了挥缠着纱布的手,将王志业赶了出去。
屋内刚安静下来,敞轩的门又被打了开。
卿云睁开眼睛,本就烦闷的她,此刻已经带上了不悦,“做什么?”
见去而复返的王志业回来,卿云睨了他一眼,便又转过了头。
王志业的脸色似比方才更难看了些,小心说道:“公主,苏大人在外候着呢。”
卿云闻言,倏地睁开了眼睛,用小臂将桌上的东西都挥了下去,吼道:“叫他滚!”
王志业为难地看着卿云,道:“苏大人说,公主若是不见他一面,他就在敞轩外不走了。”
“呵”卿云冷笑了一声,“他敢威胁我。那就让他在那站着,我倒要看看,敞轩外人来人往,他有多大的胆子,敢赖在那不走!”
王志业提醒着卿云,道:“公主,如今静宜园还有惇太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