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琰责罚额林珠的事情是没有往外传的,卿云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皇上并没有直接告诉卿云,而是问道:“你十五哥已经亲自上门去了恭府致歉,朕也派了刘进忠送了补品去,还想怎么样?”
卿云看着皇上,说道:“此事不在于如何宽慰兰馨,而是要惩治额林珠。儿臣一介女流,目光短浅,只能从姑嫂关系上看待此事。先不说兰馨和儿臣的关系,就此事发生在了儿臣出嫁礼上,儿臣也不能不多嘴问一句,额林珠蛮横无礼,嚣张跋扈,皇阿玛以为可堪配以十五哥吗?”
卿云接着说道:“如此善妒之人,身处在命妇之间也只会平白给十五哥带来非议。儿臣说句不该说的话,不论十五哥日后是亲王还是什么,额林珠都不配做王妃更或是后妃。”
皇上看着卿云,脸上没了笑意,却也没开口说话。
卿云见状,低头道:“儿臣只是与皇阿玛谈论家事,不敢妄议朝政。”
半晌,皇上开口问道:“你想怎么做?”
卿云眼中不知是不是被烛火照射的,泛着光亮,狠狠说道:“此人留不得。”
虽说卿云和他想到了一处,但皇上还是没有挑明,说道:“完颜氏是前金后裔,朕若只是为了一个陪读格格处死了她,实在无法向朝臣交代。”
卿云道:“儿臣明白皇阿玛心中的顾虑,完颜氏出身再高贵,那也是在前朝,又如何比得了大清开国元勋的后裔呢。钮祜禄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皇阿玛应该比儿臣更清楚。自然,完颜氏的面子也不可不顾及,就对外宣称她是病死的就是了。”
卿云字字说到了皇上心坎里,只是,他却不知道,自己那个懵懂天真的女儿如何变成了现在这般满腹算计,心狠手辣。
皇上自然是赞同卿云的做法,他心中也不是没有主意,便说道:“那这样一来,你十五哥就没有侧福晋了,他子嗣本就单薄。”
卿云笑道:“没有什么人是不可以代替的,况且只是个女人。依儿臣看,兰馨出身镶黄旗,又在宫中多年,家世人品皆无可挑剔,更何况兰馨才德兼备,秀外慧中,不比那完颜氏好上许多吗。”
皇上不得不感叹,卿云果然是最像他的一个,就连这事都想到了一处去,只是他还有不放心,便问道:“先前朕就错点了鸳鸯,结果兰馨是百般不愿嫁给丰绅殷德,你现在又如何能确定她愿意嫁给你十五哥?”
兰馨虽说只是官宦家的女儿,可这孩子端庄贤淑,聪慧通透,他是想留做儿媳妇的,永璘顽劣,不堪相配,永琰倒是与她到称得上是良配。
只是他也不愿意强逼着兰馨嫁过去,更怕永琰不喜欢她,反而害了她。所以才观察着永琰对兰馨的态度,纠结许久,也没有定论。
卿云听罢,笑道:“先前的事是儿臣没问清楚兰馨,只是皇阿玛细想便知,兰馨若是心中没有旁人,又怎会拒绝的这么干脆。另外,皇阿玛可是忘了前儿个木兰秋狝的事,十五哥一向检点有度,为何会无缘无故地和兰馨传出那些闲话呢。情深至此,皇阿玛还不成全了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