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勤政亲贤殿外,小周子进去禀报:“皇上,兰格格到了。”
“传。”
兰馨被领了进去,撩开袍子前摆跪了下去,叩头道:“奴才钮祜禄兰馨见过皇上,恭请皇上圣躬金安。”
这是兰馨第二次独自见皇上,上一次还是皇上告诉她要给卿云和丰绅殷德多些独处的时间。
她本就害怕,再加上身子未愈,伏在地上竟有些颤抖,只听头上传来皇上低沉地声音:“起来吧。”
“谢皇上。”
皇上将身边的人都赶了出去,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兰馨,过了片刻,问道:“朕瞧你面色不佳,声音虚浮,可是病了?”
兰馨回道:“谢皇上关心,前些日子奴才是病重,如今已经好多了。”
皇上接着问道:“什么病症?”
兰馨答道:“大夫说奴才是肝火过旺,气逆上冲。”
皇上听罢,扬了声音,问道:“肝火过旺?你这火气可是因为朕啊?”
兰馨低头道:“奴才不敢。”
“你怨恨朕将你做了和孝陪嫁,不是吗?”皇上的声音透露着威仪。
兰馨仿佛豁出去了一般,抬起头,眼含着泪水,说道:“皇上明鉴,奴才那不是火气,是心心灰意冷。”
皇上没有接话,反而是皱着眉看着她,兰馨接着说道:“奴才自知摆脱不了选秀的命运,却还是抱有一线希望,希望日后可以嫁得如意郎君,相夫教子,安稳度日。”
皇上听罢,淡淡地说道:“你的意思是朕亲选的额驸,配不上你?”
兰馨听的出来,皇上已经有了怒气,便说道:“奴才不敢,皇上亲自挑选的额驸怎会不好?只是额驸再好,也是公主的,既然公主和额驸琴瑟和鸣,奴才又何必卷入其中呢?”
皇上缓和了语气,说道:“这些年你和和孝的姐妹情谊朕都看在眼里,如今效仿娥皇女英也无不可。”
兰馨回道:“奴才正是为了和公主的姐妹情谊,奴才不比公主贤德,若日后生出争风吃醋的事来,反而伤了我们多年的情分。”
说罢,兰馨又跪了下去,言辞恳切地说道:“从前皇上赐给奴才玉佩时说过,若有事相求,奴才可用玉佩换皇上一诺,现在奴才愿用玉佩换皇上收回旨意。”
皇上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罢了,起来吧,朕答应了就是了。”
皇上转了话茬,接着说道:“朕看你这个样子,怕不是有了心上人吧?”
兰馨心下一惊,说道:“皇上明鉴,自顺治爷开始便定下规矩,未经选看的八旗秀女,不可私下结亲,奴才是万万不敢违了祖制的。”
兰馨虽然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千万不要怪她欺君才好。
皇上听罢,呵呵一笑,说道:“既然这样,朕看你与十七阿哥年纪相仿,十七阿哥又正缺个侧福晋,不如把你指给了十七阿哥吧!”
兰馨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拒绝,皇上看她这个样子,也笑道:“朕与你说个玩笑罢了,但是你记着,你可是违了朕两道指婚的圣旨了,下一次,朕决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了。”
“是,奴才叩谢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