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种没情商的做法会招人白眼,神白须一把拽住出云,扛起来就往阳台方向去。
“奥坦萝丝这道坎算是跨过去了,接下来的打算呢?”
阳台外,神白须靠在围栏旁,阿塔斯离开了,此刻三个人,最左边的出云只是坐在那里,神白须在中间,赫尔菈在右边。
一条长廊并不大,但这三个人的位置却显得有些空旷,大概是远处的城区太过空旷,没有生气。
“压迫终焉使用炎魔令,了结娑罗娜妃斯。”
复仇近在咫尺,这才是对神白须来说真正的救赎。
“那关于奥坦萝丝呢?你想怎么处置她?”
“能用则用,不能用就杀。”
此话一出,出云同赫尔菈都皱了皱眉头。
“情况还没有严重到这种地步吧?”
出云认为,即使不归还奥坦萝丝,也不应该杀了她,哪怕神白须对人类的命运并不关心。
“同奥坦萝丝搏命的又不是你们,你们当然不了解她的性格。”
“诸如她这种人,只要认定了的事,就绝对不会改变,与其之后兵戈再起,不如以绝后患。”
尽管对于神白须所说的,二人觉得这的确是前者应该思考的。
可,不管怎么说,作为西方最强维序,奥坦萝丝的价值不可估量,更何况她还能作为挟持终焉的人质。
而这一刻的神白须,同刚刚屋内的表现判若两人。
赫尔菈真正担心的不是奥坦萝丝之后的命运,而是催发那股觉醒之力后的神白须。
在神白须同奥坦萝丝的战斗结束之后,阿塔斯就告诉赫尔菈,神白须因自我意志而诞生的另一面暗影正在不断变强且壮大。
或许终有一天会吞噬神白须的理性。
神白须是赫尔菈所见的人类中唯一一个具备人兽神性三位一体的人类。
复仇,让他的兽性宛如剧毒,时时刻刻侵蚀他的理智。
爱,在他生命中留下过足迹的人催生了他人性的诞生,平复了毒的增生。
大义,唯一神性的证明,这是神白须具备无限可能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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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根本不在人类这一种族,不,这一生物上,而是整个世界的根本。
他可以漠视生命,却也会珍视生命。
矛盾,却又清晰,这造成了神白须命运的复杂性。
哪怕是赫尔菈这种连世界卷轴都能诵读的存在,也无法肯定。
“决定权在你。”
“我当然希望你能做出更利于你的选择,可…如果说那样违背了你的本心,我…会同意的。”
赫尔菈看向远处,普罗米修斯城区的终焉柱早已停转。
“难道不能给她一次重塑自我的机会?”
“你不也说她是一个可怜的愚者?既然你了解她的过去,应该也能重塑她的现在不是吗?”
“且不说什么他人命运,难道最为让她感到失败的你还不足以撼动她吗?”
出云的一番话,似乎点醒了神白须,他看着出云,怔怔出神。
让她放弃曾经对于终焉的信任,扼杀她对终焉的未来的憧憬,将奥坦萝丝雪藏,冰封,摧毁她所拥有的全部尊严和骄傲,重塑她的意志。
可她那样骄傲的人,可能吗?
或许可能,诸如她那样强大的存在都输给了神白须,想要崩塌她的理性之墙未必触不可及。
“真是冰雪聪明,出云。感谢你宝贵的智慧。”
出云只是莞尔一笑,能给自己的心上人出主意,让她觉得自己凿下多年的城府也不算白费。
赫尔菈也点了点头,出云的一份睿智能为神白须所用确实是件幸事。
需知,这位,可是曾经连神白须都想算计的人啊。
“啊…我该回去了,你知道的,那些人害怕我离开太久。”
出云耸耸肩,笑道。
这是骁卫那边的规定,为保证出云不再争夺神骁的代理权,不在神骁掀起变革,她可以和神白须继续保持联系。
但是必须要在骁卫天罡的监督之下。
只能说神骁洗革事件才过去三个月,而出云的城府深沉和心计却笼罩了神骁整整四年,骁卫那边一时间还对出云存疑也不是不能理解。
“离别前我能索要一个拥抱吗?虽然我们很快会再见面。”
神白须笑了笑,敞开手臂上前。
而后者却没有甘心于拥抱,她伸手轻抚神白须的脸颊,吻了上去。
一旁的赫尔菈早已看向别处。
随着出云的离开,两人之间也可以好好“叙叙旧”了。
“笑什么?”
神白须转身后,赫尔菈正看着他痴痴笑着,他一时间乐了。
“仔细想想,缪斯城区初见时,你眉头紧皱眼神阴沉的模样,在那个时候我就想,这样一个整天皱着眉头的人真的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改变早已注定的命运吗?”
“现在想来,确实是我看走眼了。”
“看看你身边因为你而改变的人,真的有些恍惚,或许我真的应该谢谢那个叫伊芙琳的女孩儿,她做到了我做不到的事。”
一时间赫尔菈有着感慨,说道伊芙琳,很明显两人的眼神都明显一暗。
伊芙琳离开了,却带回了迷失在黑暗中的神白须,这个仅仅只陪伴他两个月不到的女孩,却在他的心中留下了一道永不褪去的痕迹。
看看神白须现在的眼睛,清澈,尽管如今的他仍旧时常皱眉,可心却不曾蒙上阴翳。
“人总是会变的,会变的更优秀,或者变的更邪恶,很庆幸我是前者,但要说我是凭借自己一人走到今天的,到也不尽然。”
“谢谢,赫尔菈。”
“诸如拥有这样命运的我,能遇到你,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
“曾经对于我的生命对于我的命运,我从未有过如此的奢望,只是怀揣着仇恨然后一味的执着,哪怕最后一人身死于黑暗中也无所谓。”
“可是现在,我开始贪恋生命的美好,贪恋和你的这份相遇,我希望着这样的时光可以永远持续下去。”
神白须搂紧赫尔菈,透过两者无尽缠绕的心跳,他诉说着蜕变之后的自己。
爱可以毁灭一个人也可以重塑一个人。
神白须与赫尔菈的相遇也许是命中注定的,仿佛,赫尔菈就是为了神白须而生,仿佛神白须就是为了赫尔菈而存在。
牵在这两人身上的线永远不会断裂,反而越缠越紧,越缠越紧。
从前那个不苟言笑死气沉沉的神白须已经连同他那阴暗的过往死去。
而如今新生的他,终于也明白了自己曾经为何拼尽所有付出都得不到答案了。
“我的小知更乌会说腻歪的情话了。”
拥抱过后,赫尔菈双手抚着神白须的脸颊,两人额头贴着额头,尽管闭着双眼,他们仍能感受对方爱意的视线。
神白须只是笑着,什么也没说,他只希望着这种时光能一直持续下去。
叩叩——
只是美好往往只会定格在一瞬。
在屋内的卡捷琳娜与婕西菈娅两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后者敲了敲玻璃,一脸的阴沉郁闷。
神白须耸了耸肩,赫尔菈只是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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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神白须身边的人越来越多了。
他不再是一个人,尽管他仍旧孑然一身的战斗,却不再怀穿着孤身去死的信念。
他要看到真相,看到结局,哪怕这条路再怎么陡峭荆棘也无法阻挡他。
“既然你们都说明白了,我想以后也都没必要总是抬头不见低头见了。”
屋内,四个人,赫尔菈仍旧坐在原来的沙发上,神白须则站在她身旁。
婕西菈娅和卡捷琳娜坐着原来神白须的位置。
“人家第七维序都过来主动认错了,我怎么还好意思揣面子呢。”
婕西菈娅耸耸肩,满不在乎。
也许她并不在乎和卡捷琳娜的恩怨,她在乎的人已经在面前了。
卡捷琳娜没有说话,而是探手从虚空中抽出一卷卷轴,放在桌面上。
神白须眉头一挑,赫尔菈亦是如此,两者相互对视了一下。
婕西菈娅同样挑眉,对于卡捷琳娜的所作所为,不明所以。
“这是启迪符文的章程,上面详细记载了启迪符文的使用和毁灭程序,就算是再低阶的符文师也能看明白上面的程序。”
“我想…既然过去已经不重要了,那这些同样作为过去的遗物,也没有保留的意义了。”
“我不想…一回头都是彼此的争斗和争辩。”
“而且…我已经重新找回了失去的东西。”
卡捷琳娜深深看了一眼神白须,后者感受到视线,嘴角勾了勾,同样回望过去。
婕西菈娅看着好似心有灵犀的两人,瞪了一眼神白须,后者悻悻然的缩了回去。
“好啊,你们两个偷偷说好了,明摆了是冲我来的,真是打得好一手负荆请罪啊,这下我成恶人了。”
“卑鄙的家伙。”
婕西菈娅拿起桌上的橘子就扔神白须,后者稳稳接住。
“你们两者因为各自意愿产生的分歧,其实本意上的初衷是没有错的,只是方法错了,而你们又都纠结于我。”
“试问真正的恶人不应该是我吗。”
听到神白须这样说,婕西菈娅好似兴师问罪的气势瞬间就没了,整个人蔫了下来。
她同样拿出一卷卷轴,不出意外,这应该就是天启符文的章程了。
“既然你也希望故事能就这样翻页,我干嘛还耿耿于怀呢,就像你说的,只是我们方法错了而已。”
看着两人冰释前嫌,赫尔菈也点了点头。
神白须放下剥好的橘子,又拿了起来,整个塞进嘴里,转身走向窗外去了。
“如果你们要交换的话,不应该拿走各自的吗?”
赫尔菈提醒了一句。
“就像芙娜说的,这都是些…没有保留意义的遗物,看到它们,只有曾经的遗憾。没什么重要的。”
婕西菈娅如此说道,卡捷琳娜也点了点头。
一时间,众人都静了下来。
“安可?”
卡捷琳娜唤了一声神白须,后者转过身来。
听到这个名字的婕西菈娅眉头一挑,只是很快又平静下来。
关于这个名字,只是仅限于他们三人之间而已,就当是一种称呼也无所谓。
卡捷琳娜看着一旁的婕西菈娅,后者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可以…交给你保管吗。”
神白须皱了皱眉。
“交给我?这其中无论是以哪一个身份貌似都不合适吧。”
恰恰相反,或许他才正是最合适的人。
“旧日时光因你而起也因你而结束,没有你,就不会有芙娜和安娜,也不会有卡捷琳娜和婕西菈娅,而作为结束这一切的人,承受这一切的人,由你落下帷幕,难道不是更好吗。”
在卡捷琳娜看来,由神白须作为接管人在适合不过。
这两张卷轴,代表了当世符文的两个派别,激进派,和保守派,前者以婕西菈娅为首,后者则是卡捷琳娜。
这两个派别自古以前就有,两派之争持续了上千万年之久,从人类的诞生,直至历史延至今日。
如果人类的文明一定需要一个证明,那么这两个派别就是。
“好吧…我接受,既然你们都愿意交给我,那么我做什么决定,你们也不会有问题对吧。”
神白须如此说道。
卡捷琳娜和婕西菈娅相互对视一眼,都皱了皱眉头。
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