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虽然我的确打不过你,但是吧,在这个法则能力上,我比你懂得多那么一点点。”
“诸如让你潜入默世界,又或者停滞你的时间,反正就是一些又麻烦,又古怪的手段,够你受的。”
凯德萨斯或许在战斗能力上的确比不过久经沙场的神白须。
但是能够掌握天地法则的他,想要困住神白须还是很简单的。
神白须也很清楚,眼前这位自称叫凯德萨斯的神龙,能够凭空抽取这片天地的时间,转而形成一片属于自己创造的世界。
这种创造领域的能力,非常恐怖。
“你们这些老东西也就知道研究这种东西了。”
神白须脸一拉,彻底没了打算与凯德萨斯交流想法。
他本以为过了千万年的神兽应该更给人一种仙风道骨啊,之类的感觉,毕竟是神嘛。
“泼皮小儿莫要无礼,你们人类也是传承了千万年的生灵,我见过的人可比你多,你不尊重我也就算了,还骂我,不觉得冒犯吗?”
“这就是你们人类常常挂在嘴边的智慧生物会干的事?我赐福一方,可还没讨要过什么。”
凯德萨斯两手一抱,停滞龙身,居高临下,两根长的足以围绕他身体一圈的龙须凌空漂浮。
这样一看,神白须确实觉得眼前这位海域之神有了些神明风范。
神白须双手托起,合并,拱手,躬身作揖。
这是神骁人的一个礼仪行为,其中大意包含承让与尊敬,可以是一种见面打招呼的方式。
凯德萨斯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这种大人物,吹口气挥挥手就能引起天地巨变的存在,还会有好奇的东西?”
“我是陪爱人来逛街旅游的,你不要托我时间。”
神白须同样双手抱胸抬头注视着眼前这位海域之神。
而此刻的琉璃河海洋生态管理区域的传送符石处已经占满了终焉的执行队员。
甚至还来了一批规则者部队,一帮人穿着特质的终焉制服,身上散发的气势极为扎眼。
“奥玛娜,如何?”
一位面貌清俊却给人一股杀伐气息的年轻男子问道。
“很…奇怪,这块符文居然失去了符文的本质能力,又感觉像是被什么不得了的技术封印了。”
那位叫做奥玛娜的女子转身,指了指符石,她注入一丝符文之力,符石毫无动静。
小主,
“队长,第九天眼卫星也察觉不到阿斯托沃夫海域的任何情况。”
在规则者队长的另一侧同样是一位年轻男子。
他脸上和鼻子上都有一道疤痕,手中拿着一面接收器,而在终端数据屏上,通过第九天眼卫星考察的海域没有任何波动。
“话说,是有人冒犯了那位老神仙吗?二十多年了,这位栖息在阿斯托沃夫海域的海域之神向来都是安安分分的。”
“况且,又有谁会愚蠢到去招惹这么一个存在。”
奥玛娜疑惑道。
“嘶…队长,有一条来自终焉高层的指令。”
脸上有疤的年轻男子将终端递了过去,规则者队长接住之后,瞳孔逐渐放大,他关闭终端,深呼一口气。
“各位,撤了,这不是咱们能接触的。”
“阿诺,回去通报禾格利特分部终焉和琉璃河管理部,照常接客就好,二十分钟后这里会恢复原样。”
规则者队长将终端递给阿诺,阿诺接住终端后先是皱了皱眉头,在队长不可置信的眼神中,他得知了一切。
奥玛娜也是一头雾水,但只得跟着撤离。
那条特别指令来自于终焉行政最高管理,一般这种直接下达的命令几乎都是最高权限。
它的出现代表着两种情况,一是涉及的任务能力在维序者或维序者以上,这世界上还有比维序者更强的存在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明显,这是最高权限的代表。
第二,这条指令出现代表有正在隐秘执行的特殊任务,而战场指挥权也会直接转交,并在任何会议和权力转交进行中,充当一票否决或通过的权力。
而此刻,阿斯托沃夫深海。
“你有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类应该拥有的命运。”
“诡异,奇特,同时却又伟大。”
“你自己应该也察觉到了,你的人生一路走来不容易吧?是否常常失去,总是活在孤独的彷徨之中?”
凯德萨斯贴得越来越近,他直视着神白须,那巨大的头颅几乎遮盖了神白须头顶所有视线能抵达的地方。
“我从未彷徨。”
神白须只回答了一句。
“哈哈哈哈,好好,你不想承认我也就不说了。”
“我只提醒你一句,神白须征御,你生命中所有的挚爱之人并非是因为你的可悲诅咒而死,是他们承受不起你的爱而夭折了。”
“你根本不清楚你究竟被馈赠了什么样的命运,那种爱,太过偏执且疯狂了,又太过伟大太过超然。”
听闻此言的神白须已是眉头紧皱,关于凯德萨斯所说的什么,是他爱的人承受不起他的爱,什么的,太过矛盾了。
“我是被他们的爱所成就所建立的,你凭什么说他们承受不起我的爱?简直荒谬。”
他不愿意相信,他也不可能相信,只是,他心中也没有清晰的答案。
凯德萨斯说的没错,他确实彷徨,只不过是他心中所坚定的理念与遭受劫难的命运让他清醒。
“所谓当局者迷,神白须,你有权利不去相信,但你无法阻止它发生,这不是被安排好的,但这是命中注定的。”
“就好像注定会有你这么个人,你会做哪些事,得到什么,失去什么。”
“难道你就没有发现,你所谓生命中的最爱的人,并非都因你而死,而是都为你而死?”
一石激起千层浪,神白须此刻记忆快速的回篇,他竟清晰的发现凯德萨斯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可他仍旧不相信,他宁可相信这一切,都是因为某些其他原因而间接导致的。
“我的生命所拥有的唯一意义,就是为了平复曾经的遗憾。”
“我一直以为,我活在曾经的阴影中,只因为我那时无能为力。”
“而现在你却告诉我,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那我想问问你,作为至高无上的生命载体,人类,所拥有的无限可能也是命中注定的?那他们所做的一切又算得了什么?徒劳?”
他仰头问道,他心中充斥着疑惑。
“…结局不会因为人做出什么而改变,就像你,你刚刚所说的,是曾经的你,而现在,你难道没有其他让你存在的意义?”
“你当然有,你身边的那个小姑娘,以及一切同你有羁绊的人都是。”
“人类的出现是命中注定,人类的崛起亦是命中注定,徒劳?不,这只是顺其自然,世间万物的所有命运丝线在它进行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轨迹,在行走中的人是不会发现命运的丝线的。”
“可是你,神白须,你不同,你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的命运,甚至能够去扯断,打破它,然后得到提示,你以为你所爱的人的死去是这份馈赠的代价?不,那是因为他们没有资格与你同行这条路。”
“你所做出的选择,所有付诸的行动,都是。”
“并非是人类拥有无限可能,而是你拥有无限可能,是你神白须。”
震惊之余又是震惊,神白须一时间有些无法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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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始终相信着人类,因为他也是人类的一员,从人类诞生至今,一切的一切都是每一个人用生命前仆后继的争取而来的。
馈赠,是对他们实打实的侮辱,更是诋毁。
神白须其实根本没有对于人类的慈爱,他有的是一种本能的信任,就好像人类理应如此。
只是因为他们是这世上最高等且有着无限可能的生物,所以一定要做的最好。
但事事又总不尽人意,他只觉得人和人并不相同,所以才会有不同的结果,可若要说所有人的命运都会因为他神白须的选择而改变,太荒谬太可笑了。
神白须很清楚自己是一个什么人,什么身份,他又杀了多少人?他又毁灭了多少人的命运?
原本他们可以拥有更美好的生活,他们的所爱之人恨不得将自己大卸八块,凭什么说,他的选择就是所有人的选择?
“什么高高在上的生命造物,你们不过都是没有可能而安于所谓的天命,对于命运施加的镣铐逆来顺受的,被命运镣铐的傀儡。”
“你们根本不了解人类,根本不了解他们经历了多少痛苦而走到今天,命中注定?不过都是你们这些懦弱之人的无病呻吟。”
轰————
顿时间,整片海域瞬间炸裂。
那千万里之长的汪洋大海顷刻间被一股浩然磅礴的伟力推动,一股恐怖的威压在这片深海之中释放。
神白须被一股巍然之力压的仿佛肝胆欲裂。
巨龙抬着傲然的头颅,俯视着神白须,就犹如看着一只蚂蚁一般。
他周身的恐怖霸气已经凝成实质,整个阿斯托沃夫海域上空乌云密布,天地变换。
砰!!!
另一股气势瞬间涌起,神白须站直身体,紫色的雷电缠绕在他周身,竟硬生生扭曲了凯德萨斯施下的神威,连同这片海域一同扑灭。
巨龙抬首,俯视着神白须,这次不同,他的瞳孔之中多了一丝认可。
可他又摇了摇头,不知因为什么致使他皱了眉头。
“你的人生的每一个选择都会制造成千上万种结局,即使是我这种苟活了上千万年的非凡造物,也都感叹这馈赠之惊艳。”
“神白须征御,比起我们这些好高骛远的神明,你更爱人类,更相信人类。”
“在对于人性的肯定中你赢了,可对于命运你却输了。”
“神白须,对于你来说,命运是否命中注定,重要吗?”
凯德萨斯低首,同神白须平视,这也意味着他放下了神明的身份向一个人类请教。
“……你说,馈赠?”
“如果真的是馈赠我又为何痛苦?又为何满目狰狞的痛恨着这个世界?”
“我不是什么天选,拥有力量,拥有信念只是我为人的一个证明。”
“而你所说的馈赠,在我看来,是枷锁。”
“我已经放弃了所有天赋与才华,孤身直入这黑暗中,而如今光明再度普照我的头顶,你却说,这是命中注定?你要我如何相信,你要我如何接受?”
“我是一个不注重结果的人,我不认为人类凭着勇气与牺牲走到现在是凭借着命中注定,而是他们早有觉悟,他们的付出不需要答案,而我一个瑕疵者,却品味了生命的真谛,这是何等的荒唐?”
“诸如你们都对生命抱有疑问,而我们一生只有一次的人类,遗憾又是何其之多?”
一语成谶,凯德萨斯的瞳孔骤然化成金色,顿时间整片海域都闪烁着金光,同时,头顶苍穹显现金碧辉煌的普照。
他注视着神白须,好似在犹豫,他的神情有些悲悯,又有些不舍与可惜。
神白须同样疑惑,疑惑面前的这位水域神灵究竟在思考什么。
可哪怕他绞尽脑汁,也无法得到他认可的答案。
“回去吧神白须,我心中的问题已经有了我想要的答案,我仍旧保持我的意见,你是非凡的,是比我们这些存在更特殊的。”
“人类,不属于你,你远比他们更加浩瀚。”
巨龙的身躯逐渐消散,凯德萨斯又重新盘踞在那根符文石柱上。
周围的海洋生物现在才敢游动,它们颤颤惊惊,对壁膜之内的神白须敬若神明。
神白须不明所以,但他知道一件事,他证明了自己的道。
在神骁那片大陆上,问道,是一种修为层次的比较。
而刚才凯德萨斯的表现,代表着他心中的道路上的坎坷已经被扫平,所以才会有刚才的天地异象。
不过这种能够引起天地共鸣的存在,也属实惊到了神白须。
“白先生?”
众人都恢复常态,时间开始运转,凯德萨斯慵懒的盘踞在石柱上,神态悠闲,仿佛从未有过这样的好心情。
伊芙琳喊了一声发呆的神白须。
“没事了。”
神白须回过神来,握住伊芙琳的手,两人共同欣赏着这深海之中的生命盛宴。
巴伦比斯凯恩之罪,意为那场因虚空降临而夺走两千万生命的灾难,是被迫,更是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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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做出选择的一瞬间,巴伦比斯凯恩是否有过犹豫,或后悔?
他曾被着称的对人类的慈爱在他做出选择之后,却仿佛荡然无存。
因为他做出的选择而死去的人是否会记恨他?他的慈爱,是对又或错?
这个永远没有答案的问题就像一种烙印的疤一样,刻印在整个西方国度的人的心中。
巴伦比斯凯恩,这位一手铸造了终焉强大的人,同样也是受到馈赠的人,他同神白须一样,在承受这份沉重的馈赠之后,令他身边的人都埋没到尘埃之中,以至于他所做出的每一个选择都会有人前仆后继的为之牺牲。
爱不是救赎,而原谅更不是解脱,没有人会愿意在这种挣扎中度过一生。
悔恨,遗憾,这两种最能够直接剥夺人的理智的情感,在巴伦比斯凯恩和神白须征御之间,体现的淋漓尽致。
而每走错一步所付出的代价更是后患无穷,且没有任何回头的余地。
所以巴伦比斯才会羞辱和痛恨自己,所以神白须才会宁愿在孤独中挣扎在苦难中腐朽。
他们都宁肯不去做出选择,可却又都做出最无奈,最痛苦的选择。
时间,16:10分。
在神白须同神骁大陆的九龙同等存在的超创生命交谈之后,海洋生态馆已经恢复正常。
尽管所有旅客都感觉好似度过了一场神秘之旅。
好在无人伤亡,也无事发生,琉璃河仍旧正常运行。
“白先生,那位海域之神,做了什么对吧?您和他都聊了些什么?”
在前往天文馆的路上,两人手牵着手,伊芙琳突然看向神白须问道。
伊芙琳之所以能够断定,是因为神白须看起来心情愉悦,并且有一种伊芙琳从未感受到过的从容。
像是一种自信,对未来不再彷徨的自信。
“生命是一种奇迹,伊芙琳,就像天边的云彩一样,有人的命运飘忽不定,也有的人,千百年都一如往常。”
“而这些挂在天上的云彩,也都不总是在同一个位置。”
“伊芙琳,我开始明白,并非我所有的经历都是苦难,而是我热爱我的生命的过程。”
神白须笑了笑。
他说的话里有话,而伊芙琳也听明白了这些话的意思。
“所以我才和您说,我是幸运的啊。”
伊芙琳咧嘴一笑,露出一对银牙,神白须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伊芙琳紧紧抱住神白须的手臂,两人在人流中慢行。
天文馆,由禾格利特分部终焉的附属天文学协会提供。
天文协会,也被称作星体观测协会。
他们是一群,渴望游历诸星与穹顶的逐梦之人,渴望探索星群。
而目前人类对穹顶的探索,连百分之一都达不到,可却已经记载近八千万亿颗星辰。
同时,凭借强大的魔导,符文,古术,观测了将近六个星空宇宙。
这对于整个穹顶来说,或许是渺小的,可对于人类的曾记载的文明来说,是宏伟的,是千古奇观。
人类对于自我的了解可以追溯到千万年前,对于自己的历史,他们敬畏并且知根知底,而对于这浩瀚无垠的穹顶,他们却是渴望。
有一部分天文学者认为,人类的本源来自于穹顶之上,人类是被创造出的生灵,而创造了人类的那位创世主,必定是掌握整个穹顶的存在。
他的浩瀚,无人可知,他的广阔,无边无际。
人类对于这一创世主,曾极力的探知,终于在持续了三十年的探究之下,凭借东方神骁所提供的捕星古术,探知到了来自于千亿星空以上的最高等生命。
或者说,那已经不是一种生命形式了,而是一种无处不在的意识,用东方神骁的说法来说,就是所谓的天道。
一种架设在所有,不,是凌驾所有命运所有生命之上的伟物,是不可言喻的神秘。
而现在,两人已经进入天文馆,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星球仪,同时,像是高塔一样的头顶闪烁着诸天星辰。
而在脚下的,是成百上千的符文铭文,它们刻印在地板上,投影出这诸天星辰供人观赏。
位于中心的星球仪不断的大小反复变化,就像是人的心脏一般,而抬头,诸天星辰触手可摘,只需轻轻一点,便可以看到关于这颗星辰的所有信息。
这便是,创造符文同智慧符文的协同创作,再加上来自神骁的捕星古术,这种架设于天穹之上的神秘天地伟力,给人一种奥秘,浩瀚,巍然的壮观。
“穹顶之中的诸天星辰居然有八千万亿多颗?”
“嗯…白先生,我曾经在一本天文学术的故事书上看到一个这样的故事,书上说,每个人都有一颗属于自己的命星,而这颗命星也就代表着它的命运。”
“我觉得…这很浪漫。”
伊芙琳抬头看着符文之力建造的诸天星辰,那浩瀚令人身临其境。
“浪漫?真是奇特的说法啊伊芙琳。”
“故事并非如此,但它是真实的,的确有这样的说法,在历史长河中,有着非凡成就的伟人,被人类所铭记的同时,也被映射在头顶的星空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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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如史学家艾比阿尔帕顿去世后,穹顶中有一颗名为,启迪星,就是用他的名字所命名的,又比如,属于文学作者肯尼德尔的祈愿星,属于政治家奥瑞罗波尔的逐远星。”
“这些,都是用那些在历史上有着浓墨重彩的伟人的名字来取的。”
“是为了纪念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