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早晨,6:40
仍旧是红木林,这次是伊芙琳在帐篷中熟睡,而神白须则早早架起篝火。
火焰的诞生,来自于初始元素神灵,娑罗娜妃斯。
初始的悠古之火,这是一位用神识行走于大地的神明之一,也是人类历史上最伟大的奉献者之一。
在死兆星重启纪元之后,诞生于穹顶之中,掌司火焰与光源的星辰,赤恒星。
这是唯一一颗身为死兆星力量孕育而出却同死兆星理念偏离的星辰。
她认为她即是希望的代表,是光,理应照拂整个穹顶。
在死兆星施于残忍与威严的同时,应该有另一颗星辰代行死兆星的慈爱与希望。
然而死兆星拒绝了赤恒星的提议,并将她驱逐出穹顶,封存于至昏至暗的诡秘空间。
那是一个不存在任何温度,颜色,光明与希望的空间,是死兆星随手播出的一种负面情绪形成的微型穹顶,意为,异世界。
置身于诡秘空间的赤恒星没有了死兆星给予的星辉之力,她开始逐渐褪色,凋零,逐渐变得冰冷。
在不知多少万年之后,她枯死了,而她熄灭之前所做的最后一件事。
她打破了诡秘空间的壁障,将自己所剩无几的染星之力打入穹顶中。
她那强烈的赤愿直直散播在整个穹顶,感染了许多本无星愿的星辰。
它们苏醒,凝聚在穹顶中,成为了一个新的星云体。
然而,仍旧无力回天,死兆星瞬间毁灭了整个诞生的星云层,但是他允诺,希望与慈爱会存在,存在于火焰中,并且能够永远燃烧着,是能够传承能够感同身受的美好。
“白先生…早上好。”
伊芙琳从帐篷中探出一个脑袋,她揉了揉眼睛。
“为时尚早,伊芙琳,多睡一会儿吧。今天的旅途可能会有些颠簸。”
神白须注视着火焰,看着惺忪着睡眼的伊芙琳,笑了笑。
“我…我准备好了!”
伊芙琳呆呆点了点头,从帐篷中出来。
神白须笑了笑,很快,两人梳理完毕。
启程前,神白须将寂灭雷储存在伊芙琳手中。
为避免之后再出现诸如依纳赫丝湖畔那样的事情,致使伊芙琳的健康出现问题,这是个必要措施。
在这个世界中,人可以凭借自己对元素的掌握,魔力的提升,肉身的打磨来增强自己的寿命。
人类是有着无限可能的生物,而这所谓的无限,是各个方面的,也就包括成长。
一旦步入这条道路,除非彻底荒废,否则便只会前进。
“白先生?我们今天要做什么?”
路上,两人踩着沉沉积雪,向着提诺琼斯雪峰而去。
“伊芙琳,你不想看看在提诺琼斯雪峰之下的那座万里冰湖吗?”
“据说那座冰湖拥有生命,每在夜晚,在月光的照耀下,湖面熠熠生辉,泛着绿光,无比神奇。”
伊芙琳试着幻想了一下,她加快脚步向前。
“白先生!你快一点啊!”
很快就走到神白须前面远处的伊芙琳朝着神白须挥手喊道,神白须笑了笑,慢跑跟上。
提诺琼斯雪峰在被神白须一拳激出积郁在地底的地脉之力后,蜕变为一种金碧色。
这让它的外表即使在千里之外去看,也显得辉光闪烁,
而同时,地脉之力的迁升,促使整个哈克维山脉升温,大部分积雪融化之后,山脉的山脊上白茫茫的一片竟然出现了一些红绿的花草。
地脉之力的上升催生了埋在冻土深处的种子,曾经,它们终年沉睡,一生从诞生至枯萎都不得窥见光明,而现在,它们茁壮扎根,争先恐后的向着光明,向着高处。
神白须的擅作主张是成功的,也同样是以最大利益出发的。
“哈啊……”
山底处,伊芙琳弯腰大喘气,她扶着膝盖,看着步态悠闲的神白须,他神色轻松,慢悠悠的从后面走上来。
“白先生…现在几点了?”
“9:15分,真了不起伊芙琳,你不吃不喝不闹不哭的走了三个小时。”
神白须看了看手机,又收了回去,站在伊芙琳身旁,等她休息好。
“已经九点了?我们才走到山底…要翻过这座山,会不会要走到明年开春啊?”
伊芙琳慢慢起身,两人肩并肩慢步走着,踩在积雪上,留下两道脚印。
“旅途是漫长的,但是作为旅人,就要学会享受沿途的风景,这都是哲学书上念烂的句子了,你作为哲学艺术双修的天纵之才,难道不比我懂?”
神白须乐呵呵的牵住伊芙琳的手,在前面拉着她,伊芙琳则把步子放得更慢,两人一前一后。
“我和您可不一样啊…您会飞诶,就不能直接飞过雪峰?”
这时伊芙琳耍起了无赖。
“哈哈哈哈,滑头精,我不是说过吗?人怎么可能会飞呢?,又不是鸟。”
“这样吧,我给你讲个故事,我们边说边走,怎么样?”
“您说。”
听到这里,伊芙琳笑着抱住神白须的手臂,乐呵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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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的童年时代我的父亲讲给我的故事。”
在更遥远更遥远的万年以前,哈克维山脉还不叫山脉叫平原的时候。
在它的上空,在万里之上的空中,有一条,长有千万里的,头顶上有一根金色触角的巨龙。
他为人间施风布雨,人们供奉他,称呼他为,尼格尔斯。
意为,遥远的风。
这头巨龙传闻比人类的历史更要悠久,是神秘生命,是天外来物。
可他却愿意依附人类,依附这个世界。
世人皆知,尼格尔斯是哈克维平原的真正主人,更是哈克维人民心目中所信奉的神。
而就是这样一个神,却连改变自己一个平凡的信徒的命运的能力都没有。
奥伦斯,生于哈克维东部之地塞尔纳思牧游民族的平平无奇的一个人,他很小的时候就听说过巨龙尼格尔斯的故事,因此他崇拜着尼格尔斯,将他奉若神明。
虔诚的奥伦斯每一天都会向尼格尔斯祈祷,祭拜,祈求来年春天的雨,夏天的风,冬天的火焰以及挚爱之人的平安。
终于,在某一天,尼格尔斯因为奥伦斯的祈祷降临于世,他硕大的身躯直接就笼罩了整个哈克维山脉,仅仅只是头颅的巨大,就已经覆盖了整片天地。
这头巨龙凝视着地面上虔诚祈祷的奥伦斯,他竟开口说话。
他说,他可以满足奥伦斯一个愿望,无论这个愿望有多么巨大多么不可思议,他都可以实现。
两人此时此刻已经攀上提诺琼斯雪峰,在神白须的搀扶下伊芙琳爬上一个高坡。
“奥伦斯许下了什么样的愿望?”
伊芙琳喘着气问道。
神白须笑了笑,紧紧抓住伊芙琳的手避免她滑下去,伊芙琳见状直接就抱住了神白须的胳膊,神白须索性直接背起她。
奥伦斯他许了一个平淡无奇的梦想,他希望世间每一个人都可以平安度过余生,无灾无难无病无痛。
神白须背着伊芙琳,在雪地上迈着坚实的步子。
“这并不平凡…白先生。”
“是的,这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梦,纯洁无瑕,天真而又伟大,这是多少心怀贪念的人都无法理解的梦。”
“…那后来怎么样了?”
尼格尔斯听到奥伦斯所说的愿望,感到恼怒,感到可笑。
难道他曾经所做的一切,不正是在赐福于这个世界吗?
可为什么,他还要许下这样无趣的梦想?
这个虔诚信仰巨龙的人类,每天一步一祈祷,在平原上,在寒风中,数十年不变,虔诚而坚定不移,却就只为了这样一个平凡的梦?
尼格尔斯愤怒的离开了,永远的离开了哈克维平原,而失去了尼格尔斯的庇护的平原,每年风暴不断,并且雷雨大作,干旱与地震,这致使生存在哈克维平原之上的人类举步维艰,恶劣的环境致使大部分原住民搬离。
而奥伦斯怎么样了呢?他的母亲因病去世,父亲也在驾车去为母亲买药的时候被风暴吞噬。
奥伦斯陷入了永无光明的低谷,至亲的离去崩塌了他的人生,枯萎了他的生命,尽管哈克维平原所有的原住民都没有责怪或怨恨奥伦斯,说是他的愚蠢的梦惹恼了巨龙。
可却也没有向奥伦斯提供帮助,而奥伦斯自己认为,这已经是天大的善良了,他理应为此赎罪。
于是,奥伦斯起誓赎罪,他脱掉鞋子,头顶一件白色的披风,脚上绑上了拖着的石块,他在哈克维平原上行走,他跪地拜首,虔诚的渴望巨龙的原谅,在这片曾经的绿茵而如今的荒芜之土上,数十年如一日的祈祷着。
趴在神白须背上的伊芙琳对着自己的手哈了一口气,然后捂住神白须的耳朵,神白须扭头笑了笑。
后来,在奥伦斯的忏悔下,巨龙终于再度降世,他怒斥奥伦斯的愚蠢,同时,询问奥伦斯为什么要许下那样愚蠢的愿望。
奥伦斯没有说话,他只是指着远处早已荒芜一片的草原,指着那残破不堪的家和废墟。
然后,他又张开嘴,他竟然自己割掉了自己的舌头。
巨龙先是震惊,而后又是愤怒,他觉得,这个哑巴在愚弄他。
奥伦斯双膝跪地,他的真意是祈求巨龙能够再次庇护这片平原,而巨龙早已震怒至极,他怒吼一声仰天长去。
见此的奥伦斯伤心欲绝心死如灰,他懊悔,他遗恨。
他之所以割掉舌头,是因为害怕巨龙会因为他的声音而愤怒,他之所以镣铐双脚,是因为在这平原之上,绿茵褪去,鞋子已经不再重要,他之所以许下那个平凡的梦,只是渴望巨龙能够继续庇护这片平原,而他许下这个梦的那时,他的母亲患病在床,父亲的身体也差,这个从小就支撑起这个家的孩子,全部的希望只是自己的所爱之人可以平安生活而已。
“…感觉就像命运在捉弄他们一样呢。”
在神白须背上的伊芙琳突然说到,神白须同样如此感觉,他无奈又苦涩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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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呢?”
“之后的故事,有些…凄惨,你还想听吗?”
神白须想到故事的结局,有些犹豫。
“我希望一切都可以有头有尾。”
伊芙琳笑道,神白须也笑了。
奥伦斯失去了自己的信仰,可命运却并没有放弃愚弄他。
毒火袭来,整个哈克维平原化作人间炼狱,众生在这毒火中涂炭,生命发出哀嚎,一切,都被烧成灰烬。
奥伦斯也被毒火侵蚀,变得羸弱,疾病,可他仍旧没有逃离这片平原,他帮助那些活下来的人,尽管只是微末之力,可他仍旧没有放弃希望。
但他不再信仰巨龙,也不再会相信尼格尔斯会再回来。
最后,一场前所未有的巨大毒火袭来,几乎是覆盖了整个哈克维平原,哪怕是哈克维边缘的土地也未能幸免于难。
奥伦斯被围困在毒火之中,他已经放弃求生,视那火焰视死如归,可他的罪还没有被救赎,这人间炼狱因他而起因他而来,他犯下的罪波及世人,因此他懊悔不已。
奥伦斯眼眶含泪的注视着那人间炼狱,他放声大哭,可烈火与哀嚎声却盖过了他的哭声。
奥伦斯最后虔诚的祈祷巨龙能够看这人间最后一眼,可直至他的生命之火熄灭,尼格尔斯都未能再临。
奥伦斯倒在烈火中,废土中,他眠入这片他曾经的爱土,这片孕育他的翠绿之原。
而就在这时,沉眠于穹顶的尼格尔斯骤然苏醒。
他降临人世,看着烈火燃烧的哈克维平原,当他再次听到奥伦斯那微弱的最后的祈祷,心如刀绞的刺痛立刻涌上心头。
此刻,他同奥伦斯共鸣,得知真相的尼格尔斯肝肠寸断,他注视着那火焰燎原,眼眶中竟已是泪水。
巨龙落泪,扑灭了毒火,可曾经牧羊的孩子早已不在,绿茵再长,却再也听不见那孩子的笑声。
巨龙悲痛长吟,他化作星辰,竟一头撞死在哈克维平原上,带着遗恨与懊悔。
骤时山峦涌起,山脉忽成,金色的巨峰拔地而起,河流山川尽显。
巨龙再也不会出现了,就像那曾经的孩子许下的珍贵的梦一样,永远沉眠。
伊芙琳伸出手抹了抹眼泪,紧紧抱住神白须,埋进他的脖子里。
神白须不吭声,只是放慢脚步。
“…如果…一切都可以说清楚的话…或许命运就会不一样了。”
是啊,可有些时候,就是言不由衷,心不由己,往往遗憾,就是如此。
神白须想这么说,可却止住了,他呼出一口气。
“愿世人能够不再重蹈覆辙,愿世人能够诚心以待。父亲说的。”
伊芙琳忽地笑了,她把神白须搂得更紧,山地上,两个人,一行脚印。
故事感人,故事伤人,而神白须不知道的是,这故事是真实存在的。
牧游民奥伦斯死后遗留的披风被拾得,他被人们信奉,被誉为“浸润草原的雨”,是扑灭毒火的雨。
而时至今日,那件披风,依旧被存放在哈克维山脉奥伦斯城区的“纪世博物馆”中。
在那披风上,仍旧有巨龙尼格尔斯的眷恋,仍旧有奥伦斯对救赎的渴望,早已是圣遗物般的存在。
神白须脚力了得,不一会儿就已经抵达山腰。
虽然距离山顶还有很远一段距离,但是在这个位置,也足以俯瞰整个哈克维山脉。
比起之前降落时看到的提诺琼斯山脉,现在这片山脉更加的峰峦叠嶂。
一座座山脊就像是荆棘一样,高低不一的同时,紧紧相连。
望着太阳所在的地方,转身就能看到那山脊忽高忽低的曲线,自他们脚下的提诺琼斯雪峰一眼望去,宛如巨龙的身体一般蜿蜒曲折,而后方,是一望无际的雪原,寂静,而悠长。
“白先生,我们还要继续向上爬吗?”
伊芙琳看着远处峰峦叠嶂的群山问道。
“不,目前这个位置,就已经足以抵达提诺琼斯冰湖了,只不过,有些颠簸…”
神白须看着远处的山脉岩地,那些山脊都被厚厚的白雪覆盖。
伊芙琳点了点头,她试想着从这里滑下去的话需要多久。
只是她猛的一瞪眼…
“白先生?!您不会想从这里滑下去吧?!”
伊芙琳惊呼,惊讶的问道。
而一旁的神白须则在系紧身上的索带。
他的衣服是可松紧的,像是一种休闲装,但又有些像拘束衣。
小腿上足足有四根束紧带,腰部有两根,左右手臂各有四根。
神白须扣紧之后搓了搓手。
“旅程,也是一场冒险,眼看着高山在前却无力攀登的落差感谁都会有的,伊芙琳。”
“但是你要记住,冒险者永远都是要向前走的,以任何方式。”
神白须笑道。
“您…您说的对,但是,您忘了之前降落的时候引起的雪崩了吗?万一…万一再影响到其他的生物群怎么办?”
伊芙琳看着神白须就要过来抓住她向下跳,她不断的推走神白须的手往后退,急迫的向他解释。
小主,
只是下一刻,直接就被神白须紧紧搂住抱起。
“白先生!不可以这样!”
伊芙琳嗔怒的举起手抗议道。
“有些时候,要先跑起来再去想走的事。”
轰隆————!
一道苍雷直接就砸在远处的金碧色山体上,大片的积雪滑落,神白须右脚一跺,跳上滚滚白涛,伊芙琳紧紧抱着神白须。
“啊——!”
急骤的速度一瞬间就向下涌去,伊芙琳惨叫一声。
只见神白须脚踏白色浪头,滚滚白雪仿佛无穷无尽,耳边风声轰隆隆。
砰!
神白须急坠后又腾空,踩在白雪上轻盈一跃,随着滚滚白涛急坠而去。
在提诺琼斯山腰位置,大片的白雪山体滑坡造成了震天巨响,从空中不断坠落,砸在山脊上发出阵阵宛如爆炸的声音。
与此同时,神白须随着白雪一路疾驰,用雷电牵扯而出的白雪在空中停滞,以供神白须落脚,雷声协同轰鸣声在空中炸裂。
穿越云层,远处的提诺琼斯冰湖仿佛近在眼前,雪白之中透出一片琉璃,太阳光映照在上面仿佛绚丽星河。
它就如同那栖息于山脉的巨龙的眼睛,玲珑剔透,晶莹,就像吹出的泡泡一样。
轰隆————!
白色怒涛下降方向有一处巨大的凸起山脊挡住了去路,这也意味着,彼此旅程即将迎来终点。
可仍旧未能抵达冰湖,如果两人在这里停下,那他们还要走很远很远的一段路。
砰!!
紫色的怒雷如蛟龙翻腾,神白须一脚踩在白色怒涛之中,覆盖有千米的白雪在一瞬间被驱散,掀起的强势气海竟然硬生生停滞了周围山体的滑雪。
神白须凌空一跃,这一跃直入苍穹,巨大的雷光在提诺琼斯雪峰闪烁。
“我就说这是个馊主意——!!”
被震飞出神白须怀抱的伊芙琳埋怨的大喊,而神白须,只是笑着,他在空中抓住伊芙琳的手。
只见在天际中,蔚蓝色的天穹下,有一道白色弧光击坠而下,他划过许多山脊,好似陨石一般直冲向提诺琼斯冰湖而去。
那白虹气势磅礴,堪比终焉巨型航母游空航行的巨大轰鸣。
呼————!
夹在耳旁的风不断吹拂,伊芙琳发丝凌乱,她努力睁开眼,而睁眼的下一刻就差点让她昏厥。
只见神白须左手裹挟着一股势吞天地之力,雷电层层环绕在他的手臂上,那雷声的轰鸣在她脑海中翻腾倒海。
轰————!
神白须左手一握,雷电瞬间环绕全身,犹如陨石撞击的洪荒巨力直接撞在一根冲天而去的山脊上,硬生生撞断了那粗壮的山岳。
巨石阻断了身后上当急袭而来的白色波涛,那道彩虹越过高高山峦,直坠而下。
轰隆——
哪知那巨石根本就拦不住叠加深厚的雪崩,在不断的冲击下破开来,滚滚白涛再次掀起百米之高的巨浪直冲而下,势不可挡。
轰!
一道白光直直砸在大地上,周围百米的积雪被一扫而光。
“白先生!您怎么跟小孩子一样!”
脸色惨白的伊芙琳伸手捶打着神白须,神白须举起双手任由她“胡闹”。
那一下下打在身上虽然声音挺响的,可却没有半点儿力道。
吼————!!
顿时,一声仿佛来自蛮荒之地的怒吼响彻整个山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