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看,我看。

“五年前的巴菲尔托城区,是人类历史上,也是世界历史上最惨痛的一天,两千万生命在这一刻仅仅因为一个人的选择而灰飞烟。”

“有人说,他们众志成城上下一心,悍不畏死,他们的付出创造出了今后强大的人类,也有人说,巴伦比斯凯恩名不副实,宁愿为了四位维序者而直接否定这两千万人的未来与可能性,甚至,否定人类的可能性。”

“在主序虚空降临之后,世界各地气势低落,人心溃败,人们在面对这场种族危机的时候即使是献上一切包括生命也无济于事,而只此危难关头,呼吁人们的巴伦比斯凯恩,就成了所谓唯一的光。在众人眼里,他力挽狂澜,扶大厦之将倾,同时,背负沉重使命,做出艰难抉择,面对一次又一次的生死存亡,他毅然决然的面对,带领着众人拿下一次又一次的胜利。”

神白须语态肃穆,神情庄重,以至于感染了台下的所有学生,他们诚心以待,等待着神白须的回答。

“生命是最崇高的理想,这固然不错,可生命的本质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在这个不公平且特殊的世界中,这种多变被放到了最大。”

“巴伦比斯凯恩,就是这么一个承受极重,极深的人,他是一个深知天命的人,因此,他才放弃了以居高临下的位置审视人类的可能性,他选择与他的同胞站在同一阵线。”

“巴奥德尔城区,由巴伦比斯凯恩带领的执行部队迎上前线,同安贝尔德一同行动,紧密的逻辑,严谨的布置,步步为营的他们在虚空的獠牙下绝处逢生,谋他人不可谋,这是伟大的,却也是愚蠢的。因为当时原阵地的选择,致使第一阵线溃败,终焉第六执行梯队二三四中队全军覆没,这是最早一批的终焉战士,同时,他们胸怀荣耀与忠勇,只要他们还在,就可以培养出更优秀的种子,舍弃根本,是自断后路,这便是凯恩犯下的第一罪,盲目。”

“第一阵线的溃败致使安贝尔德在之前所做的一切计划付诸东流,同时,虚空污染的恶化程度因为阵亡人数也开始剧烈化,一时间,死亡迫近巴奥德尔城区,尽管凯恩查缺补漏,仍旧无法挽回第一阵线的沦陷。而之后,作战撤回第二战线奥罗安克,有了前车之鉴的凯恩打算这次严防死守。可是他错算了一点,虚空真正可怕的并非强悍的力量,而是虚空污染带来的侵蚀,这致使终焉的战士丧失斗志,且污染会随着阵亡的人数变得愈加恶劣。持续四天的持久战告诉凯恩,种族战争以侵蚀形式的展开绝不能以持久性的方式去进行,死的人太多,无法弥补的失误就会更多,于是,第二战线同南方符文管理会联合进攻,在凯恩提供的情报下,安贝尔德集中一点,西南两军强势突围,成功夺回了第一战线,而噩耗,也从远处战场传来。因为凯恩情报的不完整性,导致安贝尔德一军陷入虚空围困,一时间西南两军在第一战线腹背受敌,尽管夺回了第一战线让战事状况重新洗牌,可后方根本的失守,直接让终焉如同被连根拔起,这是凯恩犯下的第二罪,鲁莽。”

“安贝尔德的沦陷,终焉不得不从前方双战线撤退回第三阵线防守,终于,在付出大量伤亡之后,凯恩同安贝尔德终于重新汇聚,然而,因为前两次的进攻与防守,已经致使终焉折兵损将众多,而现在终焉状态远不如之前,一时间,众人深陷泥沼,而战事也陷入了久僵不化的局面。第九虚空的空前强大令众人意识到,分散的势力必须集中一点,举全人类之力,合力共抗虚空。于是,由凯恩发起的集合邀请,散布到了其他东北两方国度,而后很快便得到了回应,在这一刻,全人类真正的在这一刻联合,所有战线在众人的商榷下统一行动,统一防守,并且在之后四方天地由各不相同的维序者带领下,攻防穿插,优秀的战术攻击配合致使虚空节节退败,终于,在战况持续了整整十天之后,西方国度成功夺回了第一战线,而第九虚空,奥波尼斯,也真正降临,他的强大令全人类为之颤抖,有了主序虚空影响的序列虚空也变得越发强大。”

“虚空不是人类,它们一开始毫无意识,只能凭借毁灭的本能行动,而有了主序虚空的影响,他们开始变得团结,变得随机应变,这致使人类的困境加剧。而最后,也就是我们所熟知的悲剧,在主序虚空奥波尼斯的带领下,各方战线节节败退,而奥波尼斯直冲之地,便是整个宙斯城区,这一时刻,九位维序者齐聚宙斯城区,他们联合攻击,这一股人类凝聚而成的巨力很快阻挡了虚空前进的脚步,而随着灾难来临的愈加沉重,人类的希望的可能便愈加渺小,凯恩开始呼吁各国抱团齐攻,放弃防守同虚空做直接对阵,虚空的影响是持久性的,若不能快速根除便只能坐以待毙。”

“在九位维序者等一众实力横强的他国势力战斗中,奥波尼斯展现出了人类前所未知的强大,而与此同时,人类也面临了巨大的损失,战况持久且激烈,毫无任何喘息,已有五位维序者阵亡,这个数字,对全人类都是一次巨大的冲击。可人类仍旧没有放弃希望,最后剩余的四位强大维序者将奥波尼斯逼入死境,就在这即将拥抱希望之时,奥波尼斯选择以同归于尽的方式毁灭人类,他所释放出的剧烈虚空感染直接覆盖了半个西方国度,以至于其他战线的序列虚空所携带的虚空感染愈加恶劣,在此危急关头,选择,落在了凯恩身上,用仅剩的四位维序者同奥波尼斯同归于尽,凭借他们的力量摧毁虚空根基,亦或者承受奥波尼斯释放出的巨大污染,任由生灵涂炭,巴伦比斯凯恩,如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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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刻,神白须忽然停顿了一下,他的叙事令所有人震惊而又深陷其中,而教室之外,已经人满为患,哪怕是坐在后排的奥维尔,也深感震惊。

从这个叫安可的男人身上所散发出的一种感染力,令所有人对他所说的一切翘首以盼,就如同曾经凯恩对终焉战士的演讲一般。

“他放弃了西方最大的据守点巴菲尔托城区,宙斯城最大的管辖区,居住有两千万人的城区,凯恩做出了鱼死网破的选择。四位维序者同奥波尼斯的对抗开始出现了倾倒,凯恩领导着终焉战士摧毁了虚空裂缝,失去了根源的奥波尼斯很快就出现落差,可四位维序者全力齐出仍是无法阻止奥波尼斯自我分解,于是,四位维序者不得不撤退,而也因此,巴菲尔托城区的两千万人,在这一刻真正灰飞烟灭,”

“这是巴伦比斯最后所犯下的第三罪,无为。”

此话一出,整个教室都炸了,所有人都不可思议的。

他们怀疑,疑惑,甚至是愤怒,对于神白须所说出的三罪,这难道不是人类在面对灭绝性灾难而艰难做出的抉择吗,这难道不是在举步维艰如履薄冰的一步一步血与骨的抗争下才争取而来的吗?

“危言耸听!在面对这么多场落差悬殊的战争中艰难取胜,凯恩怎么会落得一个无所做为的评价!”

此时,一位同学拍案而起,他神情愤怒,且怒不可遏!

他向神白须发出质问的同时,也指责神白须的侮辱,尽管其他的学生仍旧保持中立,保持冷静的思考神白须所说的一切,却仍是对这位拍案而起的同学频频点头。

站在讲台上的神白须慢慢走了下来,他站在第一排看着那位拍案而起的同学,正是在廊道询问神白须与神白须辩论的那位气宇轩昂的年轻人。

“身为全人类所认可的领导者,身为被所有希望,期待,期盼给予一身的人,身为被赋予救世救苦救难之名义的先驱者,在面对前所未有的灾难时,却做出了最无可奈何且随情况而随波逐流的选择,盲目,鲁莽,这难道,不是无为?”

神白须神情淡漠的看着那位年轻人。

“谬论!倘若换做是你,在面对人类根基存亡之际,你所做出的选择同巴伦比斯又能……!”

他突然哑了。

在辩论中如果将对方代入辩题之中,就意味着放弃论方立场而自动弃权,尽管这只是看似是一场争辩的讨论。

他低下头,面色悲愤,悲痛欲绝,他攥紧拳头。

“何为最崇高的理想?同学们,巴伦比斯所说,人即是真理一词,何为真理?何为人?”

这一刻,众人再次沉默,就连窗外旁听的众多学生也哑口无声,这一句仿佛敲击灵魂的发问让所有人哑口无声。

“巴伦比斯所拥有的救世之名,是在他展现出惊艳的才华与无与伦比的能力时,人民出于爱戴而赋予他的,他从来都不是一个自私且会为自己着想的人,且,他也不能去这么做。他的的确确铸就了非凡的传奇而令整个西方国度的科技水平如日中天,也同时革新了时代,带来了新的思想,可他所做的一切又是否真的是他所愿?是否在巴伦比斯在世之时,究竟有没有哪怕一个人问,巴伦比斯,抛去国家与人民,你最想要什么?”

“当欲望执行时,连真理都显得苍白无力。所谓最崇高的理想,便是自我,自我便是最崇高的理想,不用拘束于身份,地位,能力,出身,社会环境,世界趋势,不必拘束于任何人,或物所施加的镣铐,这便是最崇高的理想。自由而能够一觅即中的灵魂,拥有属于自我的方向,拥有属于自我的理想,而非他人。”

“而真理,往往诞生于最阴暗,最不公,最压抑之时人所发出的呐喊,这呐喊必是呼吁公平的,公正的,是在压迫与剥削中的反抗,也是面对黑暗人生亦或坎坷不平命运时的挣扎,何为真理?苦难者的救赎,囚禁者的自由,它是存在这世间万物之间,且必须要凭借抗争争取的,它不会无故降临,它必是得而不易的。”

“为何巴伦比斯会说,人即是真理?因为只有人,才能成为真理的代行者,只有人,才能传递和创造真理,人是真理唯一的使用者和创造者,面对压迫是,面对剥削与灾难是。面对生与死,疾病,不幸的人生,凡是这世间一切所会拘束灵魂,镣铐与枷锁的一切事物,真理都会出现,而真理,必是正面的,积极的,正确的,且具有领导性的,因为它代表着希望,代表着正确的方向。”

“为何我会认为人即是真理这句话是巴伦比斯对于自己侮辱的警醒?因为这世界的人们将他当做了真理,他不是代行者他就是真理的化身,所有人,所有人都认为巴伦比斯所做的一切就是正确的。可当有一天,这真理突然偏离了轨道出现了错误,人们便会将他推倒,而巴伦比斯也认为他所做的一切必须是为了所有人,而非自己,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以此侮辱来警醒自我,所做一切皆为大义。而他所要传递的,绝非人即是真理,而是所有人都可以以追求真理的名义去打破这世上所有的不公与枷锁,倘若面对灾难之时人们只是等待希望而不是去创造希望,倘若从来就没有巴伦比斯这个人,那虚空战争,是不是就会彻底毁灭人类?绝对,绝对不会。巴伦比斯永远认为人类是一个具有无限可能性的生物,它是可延续且可创造的,正因为生命能够随着时间不断的更新迭代,才会如此不同凡响,所以,巴伦比斯永远相信人类的可能性,哪怕面对虚空这种令人类曾绝望过的存在,他仍旧毅然决然的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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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伦比斯代表着鞠躬尽瘁,凡事务必躬亲,更是死而后已,可他在离世之前所说的那句:这个世界,仅仅只用眼睛,是不够的。他所要说的,并非是人们对世界对人的了解还不够,而是…”

众人肃穆,他们昂首挺胸的看着神白须,他们心中似乎已经有了答案,似乎已经有了方向,在这一刻,不再有人的脸上有着不可思议与疑惑,他们普遍充斥着一种坚定,一种新生而立的自豪感。

“别怀念我,去成为我,别学习我,去超越我,去成为一个,要比人类历史中的巴伦比斯所做一切选择都更正确的人。”

此刻,针落可闻,而此刻,晚间放学的下课铃声响起,神白须站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犹如火炬,犹如光。

众人起身,深深鞠躬,向着这位仅仅只是以代课老师的身份却传递了伟大理念的人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神白须转身,他一步一步走上阶梯,擦掉了黑板上的那句名句,同时,也擦掉了自己的名字,这一堂长达六十分钟的讨论课,令安可赫尔菲斯一名一人,在这堂课的学生的生命中留下了深刻烙印。

而在遥远的以后后,这堂课的内容也被公开,安可赫尔菲斯所说的何为真理与何为人,都被后人前仆后继的学习。

而这一个教室的学生们,则在世界各个龙头企业中独领风骚,他们普遍拥有着极为领先的创新意识,在自己的岗位发光发热,同时,在人类今后的历史中创造更大的贡献。

时间,来到了下午六点十分,神白须已经走出教室,在同不少学生的交谈结束后,他从教室里走了出来。

“安可先生,恕我眼拙,上了您的一堂课,我受益匪浅,以及,我为我之前的无礼向您道歉。”

随着神白须一同出来的,还有那位一开始廊道发出质问的年轻人。

“法罗科尔,你不必道歉,任何人都有资格对这世界上的人或物抱有怀疑,遇到问题第一个能想到为什么,这是一种品质。同时,霍利卡登这位维序者也提出过一句名言,弱者,也可以拔刀向更强者,这不失为一种可贵的勇气与挑战。”

神白须笑着拍了拍法罗科尔的肩膀,他并没有站在说教者的位置,而是同之前一样,这是一种学术讨论。

“谢谢您,我会谨记在心的,今天是我人生中最非凡的一天,不只是有幸与您相遇,更是我同真理的距离。”

法罗科尔向神白须鞠了一躬,神白须也稍稍弯腰回敬,法罗科尔笑着离开了,那种精气神,极为饱满。

而早在五年前,安贝尔德,在初次进入终焉高层管理的时候,她那个时候的观念,致使她处处碰壁,以至于,仕途迷茫,而之后,因为一次会议顶撞她的直系上司巴伦比斯,而发生了一场激烈的辩论,甚至吵了起来,性情暴躁且直来直往的安贝尔德将所有的怒火,怨气,不忿,全都发泄在了这位当时所有人类一致看好的领导者,而巴伦比斯的所作所为,则是倾听,承受,甚至刻意的去激怒,挑拨安贝尔德释放怒火,而这之后的安贝尔德说出了一系列终焉内部的弊病,直接性的提醒了巴伦比斯对于终焉体系的了解。

而至此之后,安贝尔德同巴伦比斯走的越来越近,以至于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巴伦比斯曾公开说明,他绝不会是最终那个引领人类走向未来的人,同时,对于安贝尔德,他也有着极高的评价与期望,曾有人认为,对于安贝尔德,巴伦比斯有着比库玫菈更高的期望。

在虚空降临之后,安贝尔德展现的能力可谓无与伦比,由她镇守的后方部队无坚不摧,而且在同虚空的争夺战争中,屡立战功。

因此,安贝尔德同巴伦比斯也被认为是终焉的光与影,巴伦比斯是光,安贝尔德是影。

凯恩去世之后,安贝尔德终身未嫁,于凯恩去世两年后病逝,据说是相思疾苦,而随着安贝尔德紧随巴伦比斯而去,终焉陷入从未有过的动荡,以至于险些崩溃,在一场持续不下的内部改革之后,库玫菈毫无征兆的成为了第四任终焉行政最高管理,与此同时的,终焉再次重新稳固,甚至,比以往更加强大。

有人说,凯恩改变了终焉在人民心中的可能,而库玫菈,是直接让终焉盖过人民,人民可以参与政治,但无法直接干涉。

有人说库玫菈同凯恩的治理方式背道而驰,但她的手段却比起凯恩来的更高明,以至于可以让其他诸多势力纷纷折服,在终焉柱落成之后,这种威慑与强大更是一往无前,直至神白须出现。

伊芙琳今天很高兴,非常高兴,可以说是一种兴奋的状态,她一直跟在神白须身后,紧紧攥着他的手。

今天对她来说,是非凡的,特殊的,不仅仅是她对自己爱的人有了更多的了解,更多的,是因为神白须所展现的那些,就像她一直坚信的那样,这个人,看似如普通人一般,可内部蕴含的那种力量,那种底蕴,无比深厚。

小主,

“相当精彩的辩论,你有着这样的格局真是令人惊讶。”

很熟悉的声音,非常熟悉。

“御神策先生?”

伊芙琳看着一旁廊道,靠在围栏旁的御神策说道。

“你们这些个人怎么阴魂不散的?”

神白须撇了一眼,他虽然不知道这是偶遇还是御神策暗中观察,但可以肯定,遇上这家伙保证没好事。

伊芙琳看了一眼御神策,眼珠子一转。

“安可先生?您饿了吧?一定饿了吧,我…我去学校食堂给您弄点儿吃的,啊…土豆炖肉?对吧,您等等我,我一会儿回来。”

伊芙琳很识趣的撒开了神白须的手,这一撒,神白须火儿上来了,极快的一把给抓了回来,伊芙琳吃痛的诶了一声,

“…安可先生?”

伊芙琳想要给两人腾出空间的做法神白须不可能知道,只是这种剑拔弩张的感觉,对方很明显是有备而来,正所谓来者不善。

“呆在这儿。”

仿佛言出法随一般,伊芙琳直接被定在了原地,自以神白须为中心向外,一股无形的压迫和气势凝聚着。

神白须直接用强悍的魔力从地底固定住了伊芙琳的影子和身体。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御神策,阿尔忒弥斯东部卡尔巴城区的爆炸案跟我没有半点儿关系,那是一群依靠军火过活的疯子干的事儿,两个月前你们追查的一批军火失窃案也是他们干的。我今天已经受够了你们这方势力三番五次的骚扰,如果不是出于伊芙琳,你安插的那几个眼线我随时都能给你碎了,还是说…比起安心蛰伏,还是重操旧业能让你们终焉心里更踏实?”

神白须气势咄咄逼人,以至于御神策身后各个不同方向安插的眼线纷纷出面,他们各个大多面色凝重,即使是御神策在场,他们也无法保证神白须发动攻击之后学生能幸免于难,而御神策神白须两人一旦打起来,整座学院都不够他们霍霍的。

“安…安可先生!请不要这样…”

伊芙琳在神白须身后微声劝告,听到伊芙琳的声音之后神白须那恐怖的气势才稍有收敛。

御神策也吃了一惊,就刚才神白须那个状态所释放出的压迫,莫说整座阿尔法纳斯学院,小半个萨格菲特内但凡是拥有强大魔力的人,几乎都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所影响,哪怕只是一瞬。

这事的确是终焉做的不妥当,如果只是安插在神白须身边到也无所谓,去查神白须或者监控搜寻都无所谓。

但是就在前几天,有重要的特等执行人员追查过伊芙琳的身世等一系列的问题,这令神白须暴怒不已,他可以放下心中的执念与仇恨,而现在,伊芙琳就是他的执念,若不是因为伊芙琳的掣肘,恐怕现在禾格利特分部终焉又要遭受一次无妄之灾。

“嘿,赫尔菲斯,你冷静点儿,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我是来道歉的,我承认这几天我那些手底下的人干了不干净的事儿打扰到你们了,抱歉,我没有管制阿尔忒弥斯城区分部终焉的执行权利,不过,在实力方面我有百分百的影响,所以,我们是来妥协的。另外,伊芙琳还在,你这么做,会吓到她的。”

被神白须强大魔力震在原地不得动弹的伊芙琳脸色苍白,她很明显被神白须刚才那一下吓到了。

再就是,第一次体验那种强大魔力倒灌全身的感觉令她不适,尽管神白须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她。

而现在,之所以让御神策妥协的,并非是神白须的威胁有多大,而是伊芙琳对于神白须的影响。

他相当看好这个女孩儿,她能走进神白须的内心和生活,让他冷静,让他放松,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只要伊芙琳在,神白须就不会闹事。

到现在神白须都没有收回对伊芙琳的行动控制,他仍旧凝视着眼前的御神策,周围的人也感到有些古怪,但后方御神策的人亮出标牌之后,众人都识相的当做没看到。

终焉的绝对执行能力,在西方国度不管是任何地方都有影响,这种影响能力是通过人们口口相传做到的。

“你知道你自己是什么身份,自你开始消停的那一刻起,四方国度有多少顶势力盯上了你,又有多少明面上的企业想拉拢你。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你不做出决断他们就无能为力,你知道我的,我不希望看到兵戈再起,所以…”

御神策眼神意识了神白须身后的伊芙琳。

“伊芙琳女士,你能让这家伙冷静一下吗,他想揍我。”

御神策向伊芙琳招了招手,伊芙琳无奈的皱了皱眉。

御神策虽然知道这俩夫妻一条心,伊芙琳向着神白须,神白须向着伊芙琳,可一旦出现矛盾,关于原则方面的,神白须做主,关于人身之外方面的,伊芙琳做主,这是一种默契。

“…抱…抱歉…御神策先生,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动不了。”

这就够了,只要伊芙琳说话,神白须就会妥协。

果然,神白须退了回去,那股气势也瞬间消失,御神策身后的几人眉头一松,安然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其实背后冷汗已经湿透了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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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伊芙琳女士,安可先生,我还在等您的回复。”

“诶?”

伊芙琳有些惊讶,为什么御神策要谢自己,而刚才神白须究竟又做了什么。

御神策和神白须说了一句笑着走了。

“…安可先生?我…”

伊芙琳小心翼翼的上前抓住神白须的手臂。

“没事了伊芙琳,这些事…抱歉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但之后,你想问什么我都会说的,可以吗。”

神白须握住伊芙琳的手,说道,伊芙琳也点了点头。

之后,两人在五天内逛完了整个阿尔法纳斯学院,同时,成功的办理了伊芙琳的毕业证书以及毕业证明。

而关于伊芙琳终焉科研实习那边的问题,伊芙琳写了一篇科研论文,同时,提出了一些科研问题的专注性与可能性,这是在神白须的辅助之下完成的一篇论文,不过,神白须只是提出了建议,最终是否拟定一个论点还是由伊芙琳完成。

时间重新回到了阿尔忒弥斯城区的禾格利特城区,向日葵咖啡厅继续营业,那位已经成了老板娘的女孩儿仍旧穿着一身黑色西式女仆裙在门外侯客。

两个人经营的咖啡厅已经有了不小的知名度,同时,各街各巷也都有一些对向日葵咖啡厅的传言,多是美誉。

伊芙琳彻底融入神白须的生活之后,两人变得更是如胶似漆,伊芙琳已经搬进了神白须的房间,同床共梦,而在这段时间,伊芙琳起床总是越来越晚。

一开始迫于窘境的人现在反倒像是成了女主人一般,而一开始的男主人神白须,才真正的像一个打杂的人一样,并非伊芙琳不想早起,而是力不从心,怪只怪神白须。

“安可先生?安可先生?”

伊芙琳的呼唤从楼上传来,而神白须则在阳台晾晒衣服,神白须诶了一声,伊芙琳寻着声音上了阳台,顿时间,万里白云,蔚蓝天空仿佛触手可及,伊芙琳伸出双手,敞向深海色的蓝天。

整理衣服的神白须见状,嘴角勾了勾,他将衣服晾晒在衣架上。

“喜欢蓝天吗?喜欢那种触手可及的蓝天吗?”

神白须看着伊芙琳的动作,笑了,问道。

“当然,但是…有些遥远了,但是就这样看着,也心旷神怡。”

神白须站在原地,双手抱胸,轻哼一声,笑着。

“你喜欢…什么样的城市?”

神白须突然问到这个问题。

“嗯…安静,空旷,那种被绿色包裹的。”

“阿尔忒弥斯城区可是十城中绿化覆盖最多的城市,只有空旷不能满足之外,其他的两项,也不能满足吗?”

“不一样,不一样的,就像捡到我那天的安可先生和今天的安可先生,一个是热心善良,而另一个,是爱意充盈。”

伊芙琳看着神白须,两人对视而笑,转而伊芙琳冲入神白须怀中。

“小撒娇鬼。”

神白须笑骂了一句,他搂住伊芙琳。

“我有一个地方,可以满足你想象的城市,想去吗,就我们两个。”

“嗯!”

在神白须怀中的伊芙琳小鸡啄米似的点头,眉眼弯弯,笑靥如花。

穿过整个阿尔忒弥斯城区,穿过库里提姆斯山,再穿过缪斯城区,再穿过多伦比特山脉,这一趟超越两千五百九十万公里的长途跋涉,用了整整两个小时。

使用的是,被誉为穿梭者的迁跃舰车,而他们的目的地,则是一度荒无人烟的旧赫尔墨斯城区,那里在被虚空降临之后化作一片焦土过去已经有数十年了。

终焉没有拆除这一城区后重建,因为这里所埋葬的人的灵魂,不计其数,他们安息在这里,他们永眠在这里,无人打扰。

而旧赫尔墨斯城区,也曾是神白须的家,只是如今已经破灭。

旧赫尔墨斯城区没有直接的管辖权,它是哈迪斯城区的附属城区,因此旧赫尔墨斯城区的管辖机关在哈迪斯城区,但是在旧赫尔墨斯城区仍旧有终焉机构的人员驻扎,而旧赫尔墨斯城区,虽然成为了一座空城,但是只要经过终焉机构人员的证书颁布后,就可以进入城区。

“两位!两位请等一等,非常抱歉,你们不能进入城区,因为近段时间出现的一些问题,我们不得开放旧赫尔墨斯城区,请您谅解。”

一位终焉执行人员拦住了正要进入城区的神白须两人。

伊芙琳看向神白须,意思是如果不能进去我们在城区之外随便溜溜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