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杨菀之惨叫一声,“他有在追我吗?”
“嗯呐。”焚琴笃定地点头,“你想啊,他大费周折,蹲了你半年,都要让你出面给他修自己新宅的主院,你中途说换个人来做,他说什么,若是换成别人,那就不做了。还有还有,他不是还买了很贵重的首饰送你,说这是给你的酬谢吗?”
“他买一堆我用不到的东西,说是给我的设计费,我真的……我恨他一辈子!”杨菀之拳头硬了。
“京兆许氏的许公子呢?我觉得他人其实还不错,长得也好,还是许学士的弟弟。”
杨菀之连连摇头:“虽然我对他观感不错,但平儿说许先生和他关系并不和睦。我还是更相信许先生一些,算了吧。而且这些人他们追求我,也不是因为喜欢我,不过觉得我是平儿的阿姊,看重我的身份罢了。”
“大人,我发现你越来越像可贺敦了。”焚琴肯定地点了点头。
“有吗?”杨菀之偏了偏头。
“你比她内向点儿。”
“就当你在夸我了。”杨菀之耸了耸肩。
“那,柳大人呢?”焚琴开口问道。
在大兴城,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柳梓唐在追杨菀之。他不给杨菀之写诗,不送杨菀之金钗玉佩,但杨菀之早上在营造上弄破了官服,晚上柳梓唐就找人送了新的过来。柳梓唐时不时会以公务之便,找杨菀之吃饭。他们之间好像有种奇怪的默契,柳梓唐给杨菀之的每一样东西,都不需要杨菀之去开口,又都是杨菀之恰恰需要的。
但杨菀之对柳梓唐的态度,却像是对待寻常的朋友。
杨菀之避开了这个话题,而是开口问道:“焚琴,你愿意跟着我离开大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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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琴一愣,旋即答道:“大人,你想去哪,我当然也要跟着一起去啦。我也想像可贺敦那样,去看看沙漠,看看草原……”焚琴说着,脸上也浮出向往。
杨菀之笑笑,摇了摇头:“我倒不是为了这个。窦大人在岭南道做了十五年的司空使,我和他聊天时,往往会觉得惭愧。岭南道气候险恶,穷山瘴气,但窦大人在任期间,为岭南道做了很多事情。其实此次我去兴安仓、去云头村,我也想了很多。过往对大兴有没来由的执念,一是因为从未到过这里,二是因为平儿是大兴人。但我若一直做京官,我成不了我想成为的那种人。所以,等到在明宫建成,我想出去走走,去外面看看。这件事我只同窦大人聊过,窦大人是支持我的。”
“公主同意吗?”焚琴担忧道。
杨菀之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的顾虑。月无华当年,宁愿自己一个人回西南把我留在大兴,不也是在顾虑平儿吗?可是……”
说到这里,杨菀之微微垂下了眼帘:“他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
焚琴听后,沉吟片刻,也表示了对自家大人的理解:“确实。”
杨菀之现在的身份,比起杨菀之、冬官大夫,更多的是齐光公主的养姐。
杨菀之轻轻地说:“我不想一辈子待在一个地方,也不想做任何人的附属品,哪怕是平儿,也是一样。所以,我不想顾虑什么人,我只想去做我认为的,我应当做的事。”
焚琴望着自家大人的侧脸,女子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多余的表情,但眼神一如既往地坚定。她点了点头:“我不像大人这么有志气,大人去哪,我就去哪。我会一直陪着大人。”
“那就这么说定了。”早春微寒的风吹过二人的耳畔,日光洒在官道上,照得天地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