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来了!”金焙抬起头,老鼠眼睛开始打量柳辰风,“朕听说刚刚长禧宫很热闹!”锐利的眸子射向柳辰风,好像要将柳辰风身上戳几个窟窿。
柳辰风不慌不忙,淡然一笑,却不予回应。
“不过几个认不清尊卑的东西!”金焙冷冷开口,他那圆饼脸上的赘肉一抖一抖,“朕很不想开口!”金焙叹了口气,“朕很痛心!”金焙示意身旁的人将托盘给柳辰风拿过去。
见到小太监拿过来的托盘,望着上面沾血的信封,眸色一滞,抬头看向金焙。
“商地使臣在来东越的路上遭遇到盗匪的袭击,伤亡惨重!”金焙沉重的叹息着,老鼠眼却悄悄的打量着柳辰风,但是柳辰风面目被丝纱遮掩,他并不能看清楚,“朕得知消息的时候已经太晚……”
黄绢已经沾满了血迹,上面有些饰品也是血迹斑斑,柳辰风心中一凛,“可是还有生还者?”柳辰风出声询问,口气有些黯淡。
“惜公主节哀!”金焙命令着身旁的人带柳辰风去看望。
出了御书房的门,柳辰风被带入了一座僻静的宅邸,院子里的御医交头接耳,宫女们进进出出。踏进屋子中,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直面扑来,柳辰风眉头一蹙,看向床上。
床上正躺着一名满身是血的男子,仍旧昏迷着,呼吸很是微弱,身前的利箭还插在体内,几处插中要害,看他衣着确实是商地将领,而且他的腰牌也证实了这一点。
“人是今儿个早晨送来的!”公公在旁边解释着,“其他人伤势太重,已经不行,只有这一位将领,许是诸人护卫的缘故,还有命在!”
柳辰风忽然凛冽瞪了一眼公公,那人身子一颤,赶紧住了嘴,谨慎的瞥了一眼柳辰风,而后乖乖的跟在身后。“御医,怎样?”柳辰风看向一旁正诊脉的御医,蹙眉问道。
屋子里的几名御医都摇头叹息,其中一人起身对着柳辰风行了个礼,“回公主,这位将士失血过多,有三支箭都是刺中了要穴,根本就无法拔出……”
柳辰风走上前,看向只见出气不见入气的人,而就在此刻,原本昏迷的人忽然睁开了眼睛,那一双血眼瞪着柳辰风,眼中满是焦急和痛苦。
“我是惜公主,你们辛苦了!”柳辰风沉声开口,而那位将领一听柳辰风的话,眼中的泪哗哗的掉落下来,他几度张口想讲话,可是每次都只是传出低声的呜咽。
“你想说什么,慢慢说!”柳辰风拧着眉头,感觉这人是要告诉自己什么,可是似乎是因着对方太过激动,身子突然抽搐起来,嘴里大量的喷着血,而后就失了气息。
柳辰风身后的公公眯着眼睛看着床上已经死绝的人,暗自松了口气,唇角闪过一道冷笑。
看着仍旧瞪着自己的那双眼睛,柳辰风心骤然一紧,这一双眼睛包涵了太多,有不甘、有愤怒、有焦急……
走出屋子,一股新鲜的空气猛然涌入胸腔,柳辰风抬头看着空中的太阳,觉得异常刺目。
“惜公主节哀,皇上必定会调查清楚,绝不会让这些人死的不明不白的!”公公哀声开解着柳辰风。
面纱下的唇角紧抿着,凤眸眸底闪过一道阴冷的利光,“还望皇上可以厚葬这些将士!”柳辰风丢下这么一句话,带着青衣离开。
公公在门口望了半晌,而后呸了一口,转身离开。公公回到御书房,将所见告诉金焙,“……惜公主去了没一会儿,那位将士就醒了,不过,没有说一个字就死了……”
金焙听到回禀,老鼠眼睛又重新眯了起来,“她表情如何?”
公公低着头,心里一阵哀嚎,他连个毛都看不到,怎么知道?公公转念开口,“奴才没有见到,不过,听惜公主的口气,很是失落,也失了魂……”
“朕晓得了!”金焙退下公公,自己则伸手拨弄了一下托盘中的几样东西,忽而一名黑影出现在屋子里,金焙未曾抬头,“东西找到了吗?”
黑影跪地,“未发现任何异常!遵照主子吩咐,已经将尸体处理掉了!”
“没有?”金焙手中捏着一个腰牌,肥胖的大手不顾沾染上血迹,“绝不可能!”金焙忽然睁开眼睛,“派人盯着惜公主,一旦有异常,立即来禀!”
“是!”黑衣人领命消失。
出了宫门口,柳辰风仍旧沉闷的靠在马车中,眉宇间满是嘲讽和森然之色,盗匪?骗三岁小孩还差不多!还真是做贼的喊捉贼,下手利落,竟然一个活口都不留!柳辰风看向车窗外,碰巧见到后面有人鬼祟的跟着,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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