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赵玥往日在青州参加宴会之时都少言寡语,力求不出岔子。
可这会儿有人欺负到自家儿媳妇身上来那一身的匪气掩都掩不住:“大郎媳妇儿,你倒是说说我家年奴哪里得罪了你?好端端的来你这花宴,一口茶水都不曾吃便叫你的人打了!”
王显姿有些想咆哮,可对上郑伯姜的眼神又冷静下来。
在场的老夫人和夫人不少,若是她们能为自己说上一句,她那岌岌可危的名声还有救!
想着她便定了心神缓缓开口:“阿婆、叔母、姑母,儿媳方才领着江小娘子下去,恰好见着德媛她们在玩斗草呢,儿媳便想着江小娘子头一回来咱们家,正好同妹妹们一道儿玩,熟悉一下,谁知江小娘子说长安都不玩斗草了,她们玩斗菌子…“
王显姿有些委屈:“阿婆,未出阁的小娘子可能不知,儿媳却是晓得的,菌子不可胡乱吃,更不能生吃,否则若是闹出人命来儿媳如何担待的起?”
郑伯姜依旧肃着脸,可心底却是一松。
果然是穷人家出身,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敢拿出来玩。
“江小娘子,老身记得你好似便是庖人?身为庖人你难道不知这菌子是不能随意乱吃的?”
她对着江上弦无喜无厌,仿佛这就是一个不值得她入眼的蚂蚁一般:“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乃孝之始的道理,即便是江家贫寒也该懂吧?”
庖人的身份和江家是平头百姓这事儿江上弦从来没有隐瞒过,也不觉得有什么隐瞒的。
不偷不抢自己挣钱努力生活,有什么不能说的?
江上弦直起身来,不卑不亢的同她对视,神情和崔淑华同出一辙,就是眼圈还是红红的,瞧着有些可怜,更衬得她像是被欺负的那个:“斗菌子比的就是嗅觉的,蒙着眼睛闻就知晓那是什么菌子,有毒无毒。能吃的咬上一口,不能吃的自然不会去吃。”
“巧言令色罢了,方才若不是王大娘子拦着,德妍就要同你比了!”同她们一道儿上来的娘子中有一人开口。
她是崔氏旁枝的女眷,崔德妍是她的小姑子,她家阿婆得了风寒不便出门,今日她带着小姑子一道来赴宴。
若是人跟着她还出了事,她回去如何同阿翁阿婆交代?如何同夫君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