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成为理想的战士……”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么多不认识的人,所以楚斩雨记忆犹新。
“在那之后,而被送到了最大规模的监狱里当一名小小的狱警,每天主要的消遣就是把想象力用到折磨犯人身上,我身边的所有人也鼓励我想出创造性的刑法。”
“你那时,才几岁啊,那些人干嘛?脑子有毛病,把你送监狱,总不能是体验生活吧?好好的幼儿园不读。”
“总之,儿童时期天真无邪的气质,自这以后再也没有出现在过我的身上;别人还在追逐打闹,和家长斗智斗勇的时候,我全部的精力都用在了想象虐杀点子上。”
“因为从小就有人和我说,关在监狱里的那些人都是背叛社会的人,他们是十恶不赦的罪犯,比最低贱的牲畜还要卑微,这样邪恶的人,绝对不能让他们死得痛快。”
楚斩雨回忆往昔很平静,“而序神之卵暂时作为孩子,自然也是会被大人所影响,被身边的环境所塑造的。”
斯通在心中暗骂两句,又问道:“那……那你就这么一直过下去的?”
“那倒不是,十岁的时候,我母亲接受了政府的条件,含泪宣布和我父亲离婚,然后她立刻改嫁给了自己的义兄,约瑟夫·罗斯伯里,我的父亲则作为我的家庭教师。”
约瑟夫此人,贪财好色只是他身上最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缺点;无论对于女方还是男方,这都是奇耻大辱,尽管后来两人复婚。
“这一切都是他们为了陪在我身边,呵护我长成一个正常的孩子所做出的牺牲,可惜,我并不是他们的儿子,他们一直到死前都不知道。”楚斩雨飞快地眨了一下眼睛,然后别过头去。
有一天楚斩雨在纸上画了一套最痛苦窒息而死的设计图:把人的脖子和脚踝用一根绳子套起来,在背后连接,使人的身子呈现一张弓的形状。
如此一来,人的求生本能会驱使他痛苦地保持这个姿势,直到力竭窒息而亡。
他把这张纸当作奖状拿给泰勒看,泰勒这才知道儿子整个童年,竟然是在和那些变态狱警在一起折磨罪犯度过的。
她撕碎了那张纸,抱着他小小的身子,在他耳边轻声道这样是不对的。
然后她耐心地教他用笔去画画,去写日记,而不是用来画这些残忍的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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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勒靠在儿子身边,眼睛里流露出憎恨的泪水,似乎已经在未来看见了那些人凄惨的死相,复仇计划在她脑海里已经形成。
斯通心里想到:难怪你偶尔干出一些非人哉的狠活,我本以为你是天赋型选手,原来是那些老东西人为培育的,哪个母亲知道了不生气,泰勒女士竟然忍到儿子上高中,心理接受能力强了才动手,实乃温柔也。
“我的父亲放弃了所有可以休假放松的时间,陪在我身边,给我讲战场上的故事,教我看那些英勇作战的例子。”
“他觉得既然我成为士兵已经是未来无可改变的事实,那么就不要让我遂了那些人的意,他不会让自己的儿子变成一个一味听从指挥,毫无人性的杀人机器。”
“我母亲以前从来不会做饭,但是为了补上这五年母爱的缺席,让我知道她爱我;她抽时间观察我的喜好,学做饭。”
楚斩雨的眼角已经有微微亮的水滴,他深呼吸一口气,复杂的语气无比怀念。
“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就是我吃的她做的蛋挞,唯一一个的成功甜品,我在吃的时候,不小心把剩下的半个弄掉了。”
“然后她连忙跑出去捡,追着那个飞速旋转,不停翻滚的蛋挞,中途差点摔了一跤;好不容易给我捡回来。
“她尽可能吹干净上面的灰,然后像个求奖励的孩子一样还给我,可是我却说:‘脏了,我不想吃。’”
听到这件事,斯通的心慢慢沉下来;他不是女性,不能体会母亲的感受,然而倘若稍微设身处地,就能品味到泰勒内心酸涩的苦,只是年幼无知的孩子根本无法理解。
“现在想想,真想给那时天真残忍的我一巴掌,如果时光能重来的话,我要以他们爱我的百倍去爱他们;尽管,我并不是他们真正的孩子,但他们的确是我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