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太阳快要落山了,时间拖得越久,找到人的机会越小。
来到二门,李簪词看到了魏以蕰的两个侍卫,看两个人穿着甲胄,应该是执行公务回来。
看到她,他们有些惊愕,不过很快恢复了面无表情。
李簪词坐上了自己的马车,大靖明年又要开始跟博雅国打仗,原先她想在和离后,把李家的所有银钱捐给朝廷,得个县主的封号。
对她来说,钱重要,但是势更重要。
富商身份低,在安定的时候,有钱能锦上添花,在动乱打仗的时候,就是杀人的一把锋利剑,朝廷随便一个理由就能查抄你,判你死罪,收走你的钱。
回到昌国公府,她还没有站稳,就听见石氏哭着喊着说:“老爷别打了,别打了,再打就打死了。”
“死了正好,我没有这样的儿子。”
李簪词进门的时候,看到梁靖孜满身是血的跪在地上,昌国公手里拿着府里的惩治鞭子,专门拿来鞭打人的,一鞭甩下来就皮开肉绽,看梁靖孜的样子,应该被打了十几鞭了。
旁边的梁玲宛和梁钟玉嚎啕大哭。
“祖父,别打了,别打了,再打父亲就要死了。”
李簪词特意等昌国公又打了五鞭,梁靖孜昏倒过去,这才走进去,象征性劝道:“父亲,别打了。”
昌国公脸红脖子粗,“这个孽子,竟要抬那些个不干不净的女人入府。我今日放话在这里,除非我死,决不允许那个女人入府。”
石氏看到晕死过去的儿子鲜红的肉翻过来,鲜血淋漓,怒从中来,第一次冲昌国公吼道:“你把我们母子两个都打死吧,我就他这么个儿子,他死了我也不活了。养他这么大,竟被他父亲亲手打死,我没有本事护住他,我这个母亲有什么用。这些年来,我们哪一点不顺着你?孜哥儿是懦弱了些,可比其他府的那些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好多了。他没有不良的嗜好,没有赌钱,也没有私生子在外面,是户部的五品主事,他差哪儿了?你说说,他到底差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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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簪词忙让人抬梁靖孜回院子里擦药,她要进行下一步计划。
石氏看到昌国公没有阻止儿子的离去,又抱住两个孙儿,“他们被你禁足在佛堂里,孜哥儿有过怨言吗?别的房孩子好好的,孙子好好的,我有说过老爷偏心吗?”
梁玲宛和梁钟玉头埋在石氏怀里,大声地痛哭。
昌国公道:“别的人日后会继承爵位吗?他无能无德,有什么资格继承爵位?”
李簪词说:“都说家和万事兴,我想经过这次,世子已经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了。”
昌国公道:“他知错能改过来最好。”
说完就走。
石氏也累了,没心思问李簪词今天出去做什么了?让嬷嬷扶她去梁靖孜的院子里,看看他伤得怎么样?
李簪词回院子换衣服时,问云珠俞氏在哪里?
“回小姐,她被世子安置在以前的宅子里,有几个家丁看着。”
“让人去告诉她世子现在的情况。”
李簪词吩咐完后,也没有胃口,泡了个热水澡,眯了下,一会儿还要演戏。
天渐渐黑下来,亥时三刻,云珠进来告诉她,俞氏已经偷偷溜进府里,去世子的院子里了。
李簪词让惜纹把傍晚熬的骨头鸡汤装到食盒里,她去看看世子的伤。
她提着食盒慢悠悠地走到了梁靖孜的院子,梁靖孜院里贴身照顾的两个小厮看见她来了,愣了一下,好一阵才回过神,往日俞花魁从不来世子的院子里,大奶奶也从来没有来过,怎的一来就碰上了?
“大奶奶稍等,小的这就进去禀报世子。”
“站住!”李簪词道,“有什么好禀报的,我自己进去。”
小厮支支吾吾:“大奶奶,小的主要是怕世子睡了。”
“这是我特地熬的,世子睡了我放下汤就走,世子没有睡,正好喝鸡汤。”
小厮不情不愿地让开,李簪词穿过屏风,一路来到了梁靖孜的卧房门口,听到里面腻腻歪歪的声音,然后停住脚步。
“是不是很痛?傻瓜,我不值得你这样对待。”
“方才我听到下人跟我说,世子被国公爷打晕了,吓得我衣服也没有换就跑出来,怕晚一刻就见不到你…呜呜呜…国公爷怎么如此狠心…”
“你待我这样好,我,我不知道如何报答你…”
“我一定会让你进门的,你别哭,我心疼…”